壶不开提哪壶,这次的事情和平时那些小摩擦哪有可比性。
闫瑞笑了:“心虚了。”
“谁心虚......”
闫瑞不再和闫晚说话,而是转头嘱咐云时:“小时,你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和你姐说,发烧这事可大可小,难受别忍着。”
不知道是刚刚那些话的影响还是体温太高,云时的脸越发红了,耳垂红的几乎要滴血,“叔叔,我没事,姐姐工作重要,不用天天在家陪着我的。”
“公司少她几天不会倒闭,以前没她的时候不也好好的,你放宽心,好好养病,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你们有事联系我。”
电话挂断了,车里的气氛再次沉默下来。
闫晚专心开着车不再开口,云时侧头看着窗外。
天空乌压压的云层让人窒息,B市的雨季来了,豆大的雨滴随着一声闷雷终于砸了下来。
车子停稳后,闫晚坐了半分钟,看着越下越大的雨有些烦躁,雨伞在后备箱。
“在这等我。”
“我去拿。”云时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拿伞,闫晚眼疾手快拉住了他,微凉的手隔着薄薄的T恤按在他滚烫的手臂上,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愣了一瞬。
闫晚低声斥道:“发着烧去什么去,给我坐着。”撂下这句迅速开门下车,绕到后备箱拿出伞,撑开走到副驾驶门口拉开车门:“下来。”
车上只有一把伞,如果是以前,闫晚自然不觉得尴尬。偏偏上周云时刚刚和她告白,此刻又不得不两人撑同一把伞走到医院候诊大厅.....
如果可以,闫晚宁愿淋雨过去,可是她今天穿的真丝吊带裙,刚刚下车那么几步,裙子已经有些打湿贴在身上。这里距离大厅没有五十米也有三十米,等她淋到门口,和走光有什么区别。
云时注意到她裙子上被雨打湿留下的深色印记,眼神不由暗了暗,一只手拿过闫晚放在车上的包包,长腿一迈从车上下来,钻到伞下,伸手捏住伞柄,他的手温暖干燥,轻轻擦过闫晚的大拇指,说不清是不是故意的:“姐姐,伞给我,我来撑吧。”
闫晚像是被烫到一样缩回手,心里暗骂自己太怂,锁好车假装淡定地扫他一眼,接过自己的包:“走吧。”
医院大厅人很多。闫晚指着一个空位让云时过去坐着,自己拿着他的卡去排队挂号。
因为事发突然没有预约,挂到的号需要等很久,闫晚拿着挂号单回云时座位边站着。
云时起身想把位置给她,却被她一掌按下:“坐着,我又没病。”
云时抿唇:“我怕你累。”
“那就保重身体,别再让我送你来医院。”闫晚低着头滑动手机,像是想起来什么,“坐这别动,等我回来。”
云时的视线跟着她走,直到闫晚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等待的时间格外难熬,就在云时眼睛都快看酸了的时候,闫晚终于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个小袋子。
闫晚把小袋子递给云时,“退烧贴,把它撕了贴脑门上,烧傻了我可不养你一辈子。”
云时接过袋子,里面是一包退烧贴和暖宝宝,心里一热,抬头去寻闫晚的眼睛,露出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他面无表情的时候,眉眼看起来过于锋利,可这样毫无防备笑着的时候,眼角眉梢又带着无边的深情和温柔。
闫晚愣了一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转过身去靠着墙刷起了手机。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才轮到,医生给云时测了体温,“去取药挂水,如果明天还烧的话,到时候再过来一趟。”
闫晚接过单子,领着云时取了药,又去了注射室。
护士仔细核对了药品,抓过云时的手消毒,温柔地嘱咐:“需要挂两瓶,第一瓶快挂完的时候家属记得来喊我,另外一会儿挂水的这只手不要抬高,防止血液倒流。”
云时点点头,看见护士拿起针头,有些紧张地把头偏过去,不再看自己的手背。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想学医的人还怕打针啊。”
云时无措地抬头,猝不及防地撞进她的眼里,湿漉漉的眼睛看得闫晚微微一窒,她假装毫无所觉地扭头,接过护士手里的药瓶,单手举高:“起来吧,我们去那边坐着。”
闫晚找了个位置把药瓶挂好,又拿过刚刚买来的暖宝宝撕开塞到他手里:“拿着。”
云时乖巧照做。
见他安静坐着,闫晚也在旁边坐下,拿出手机打字。借着身高优势,云时瞥了一眼,像是和谁在聊天,他不再细看,靠着椅背偷偷看她。
也许是视线太过灼热直白,闫晚微微侧头看他,两人视线再一次相撞,这下闫晚恼了:“你看我做什么。”
云时低声回道:“想看你。”
“你......”闫晚真想站起来把他一个人扔在这,今天为了他忙前忙后,工作也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