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年前,青霭执剑浴血从崇吾山出来时,便惊动了六界,自此拥有了天界唯一女武神的称号,坐镇中庭,没有人知道她从何而来,只知道貌似凭空出现的这个女子,宛如一个女杀神,仅凭一把苍吾剑便斩杀了崇吾山之主铸由。
青霭跪在凤阳殿内,以无比诚恳卑微的态度表达了自己进入天界的决心,她身旁的铸由头颅便是最好的敲门砖,重华帝君凤昭炎坐在高位低头俯视着她,并没有思虑多久,便封她为武安战神,入主昭华殿。
青霭匍匐在地,对帝君的封号感激涕零,她低着头,眼中的情绪并没有任何人能看见,眼神里是一片荒芜死寂,而在这死寂之下是燃烧了数十万年的仇恨与怒火,它们极力想要破土而出,却被她死死压在泥土之下。
当她抬起头时,一个崭新的青霭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脸上是得意满满,踌躇满志的笑容,她提着铸由的脑袋,昂首挺胸的走出凤阳殿,接受众仙神的欢呼雷动,时间一久,她也认为自己或许可以彻底摆脱过去,过起安乐神仙的日子,可是每晚无尽的梦魇却又将她一次又一次的拖回泥潭……。
夜晚,楚国皇宫内仍旧是一片灯火通明,屋顶朱红色的瓦片笼罩在清冷的月光之下,泛起朦胧的白色光泽,屋檐底下传来侍卫巡逻的整齐步伐声和宫人们偷偷嬉闹的声音。
突然一道白光凭空出现在了屋顶,来人身着白衣,身形纤细高挑,右手反握着一把银剑,剑锋在月光下反射出阵阵寒光,白衣立在屋顶像远处的几座宫殿望去,接着伸出左手并拢双指放在眉间,顷刻间便找到了今晚的目标所在,下一秒屋顶上便已空空如也。
春栾殿内,楚王楚塀翊正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怀中搂着的是他刚册立的貌美妃子,脚底下的酒坛被打翻在地,浅黄色的美酒流了一地。
殿外值守的太监躲在墙角打盹,白衣执剑走上台阶,扭头看了看打盹的太监,微微皱眉想了想,伸出手指在虚空中转了转,一道无形的灵力瞬间穿透了整个皇宫,墙角的太监身子一歪,彻底昏睡了过去,整个皇宫陷入了一片死寂,连一点虫鸣都没有,接着又是一道屏障自天而下笼罩了整个栾春殿。
殿内本来已经醉到不省人事的楚塀翊此刻却突然睁开了双眼,他一把推开身旁的女人坐了起来,显然并未受到灵力的影响,向来慵懒昏沉的双眼此刻却迸发着阴冷,目光死死盯着门外的那道身影。
大门砰地一声打开了,门外的人缓缓的走进了殿内,春栾殿内浓重的熏香味顿时扑面而来,白衣一时没防备被熏的咳嗽连连,她一脸嫌弃的扇了扇周围的空气,试图赶走一些气味。
楚塀翊一眼便看见了来人手中拿的剑,冷笑道:“来人可是青霭仙君?”
\"你认识我?”青霭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面色苍白的年轻帝王,他的身体一看就是因为常年沉浸酒色而显得单薄瘦弱,但是那双眼睛却是精神奕奕,和这副孱弱的躯体并不匹配。
“这六界还有谁不认识天界唯一的女战神和她赫赫有名的苍吾剑呢,为了我这种不起眼的小妖还要劳烦仙君亲自下凡,真是折煞我了。”楚塀翊谦卑地说道。
青霭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想啊,但这是上头给的任务,本仙君在上面也只是个打杂的,所谓天命难违啊,你若能配合一点,等到了那边,本仙君也能为你在崇华帝君前面美言几句,兴许也能让你捞个轮回,如何?”
楚塀翊故作为难说道:“不是我不肯配合仙君,如今我早已和帝王灵脉合二为一,我若离开了这副躯壳,楚皇帝必死,纵然你是仙君,斩断了帝王气运也少不了被贬的惩罚,我这是为仙君着想啊。”
青霭闻言用灵力仔细瞧了瞧,楚塀翊周遭原本金色的龙气此刻果然掺杂不少了黑气,心里暗暗骂道,这个司命真是蠢笨如猪,凭这黑气就能看出这地缚灵在楚塀翊身上呆了不少时日,都快将灵脉吸收干净了,帝王灵脉关乎着国运,司命本来早就应该发现端倪,平日里肯定是偷懒了,等这回结束了铁定要在帝君面前告他一状。平白无故给我多了个麻烦。
青霭心里骂着司命,面上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道:“改朝换代本就是因果轮回,倘若楚国就此灭了也是命里该有这一遭,又与本君何干,帝君要怪罪本君自然有办法对付,用不着你操心,我劝你赶紧从他身体里出来,否则本君动手你就是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地缚灵站起身来,垂着的手轻轻一握,一把墨色长剑便出现在了手中,他不屑的笑道:“仙君不妨一试。”
青霭看着他自信的模样有些不解,就算这地缚灵吸收了灵脉是变得强了些,但是自己好歹也是仙界战神,他也不该这么嚣张啊,难不成还留有后手?她决定先试探一下。
一阵尖锐剑鸣声瞬间在寂静的皇宫内炸先响,伴随着耀眼的白光,苍吾剑瞬间朝地缚灵的面门飞去,它的反应也不遑多让,迅速举剑格挡,暗红色的剑气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苍吾剑的进攻。
青霭眼睛一亮,笑着夸赞道:“是把好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