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转身一看,竟然是长公主楚熙烨,便全都下马行礼,楚熙烨之前看到他们骑马往深处去就引起了她的警觉,现在眼睛扫视一圈她便知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她语气平淡的说道:“老师向来不许你插手朝堂之事,今日之事若是被他知道了,你又免不了一顿责罚,此处人多眼杂,还不块走。”
带头的人正是宰相范增黎之子范文昌,他侧过头,一脸的不服气,却碍于眼前的是楚熙烨,他不可能以下犯上,也只好低头行礼道:“文昌谢过长公主,告辞!”
几人遂重新翻身上马,范文昌经过江游子身边给了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示意你给我等着,江游子却只是看着前方的楚熙烨,并为理会他。
江游子上前几步,走到楚熙烨面前,执礼由衷感谢道:“多谢长公主出手相救,下官感激不尽。”
楚熙烨低头扫了他一眼,表情仍旧是淡漠冷峻,说道:“你不要误会,我出手并非是为了救你,只不过是不希望老师还要为他操劳罢了。”
江游子苦笑道:“我明白,我这人别的不行,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不过还是万分感谢殿下能邀请我来参加迎春宴。”
楚熙烨一愣,眉头微蹙,问道:“你说是我邀请你参加的迎春宴?”
江游子看到她不解的表情,当即心下明了,恐怕又是范文昌在从中搞鬼,他无奈说道:“看来这也是我误会了。”
远处传来鼓声,示意围猎时间已过半,江游子侧身让出路来,谦卑说道:“因为我的事耽误殿下围猎,实我之罪,他日定当登门谢罪。”
楚熙烨在马背上甩下一句冷冷的“不必。”后,便纵马奔袭而去。
江游子看着她的英姿飒爽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看向倒地不起的马匹,郁闷的长叹了一口气,准备靠着自己的双腿走回终点。
却听一阵马蹄声起,当他以为是范文昌杀了一个回马枪之时,一转头却看到一匹带着马鞍的白马,兴许是谁家的马受惊跑到这儿来了,他当即面露狂喜,大喊道:“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小爷我还是运气好。”
他忍着屁股上的疼痛,小心翼翼的翻身上马,向着终点奔去,他走后,树林里缓缓走出一个身影,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
又是一声啰响,此次春猎便正式结束,今日头筹被镇边将军府的邱荣获得,众人纷纷上前表达恭贺,楚熙烨亲自为他送上琉璃盏,此人一时风光无两,小人得志般得意的不行,同伴们瞅见江游子竟然还负了伤,纷纷上前关心询问,他也只得以不小心摔下马,脸是被树叶划伤之类的理由搪塞过去。
暮子白和容瑾在树林中一时走散,等他回来时,容瑾却发现他是自己走回来的,并未骑马,于是便好心上前询问,暮子白当即和他大吐苦水,说自己的马在树林中突然受了惊,害自己走了足足一个时辰才能回来,还想要靠在他的肩头做势欲哭,容瑾一脸尴尬,不动声色的一个侧身,让他靠了空,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敷衍的安慰了几句便作罢了。
迎春宴的第二个节目便是斗兽,这也是楚国王公贵族间最爱看的把戏,世间珍奇异兽众多,他们最喜欢的便是去派人去收集各类珍禽猛兽,并对其严格教化,为的就是能在斗兽时获得上风,围鹿山中便有一处斗兽场,四面由高台环绕,中间是一块空地,用来猛兽争斗。
听说今年还有人捕获了一只传说中的凶兽,孚比,此兽狗头虎身,尖齿獠牙凶恶无比,众人全都兴致勃勃的想要一睹为快,楚熙烨和楚晟焕坐在高台视野最好的位置上,她朝身后看了一眼,下人们心领神会退了下去。
楚晟焕注意到她的动作,笑道:“皇姐又有什么话想同我说?”
楚熙烨嘴角虽然带着温润笑意,眼神里却仍旧是一片清冷,她缓缓说道:“我听闻你前几日借着我的名义给太医院的江游子递了一份请柬?”
楚晟焕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就知道此事瞒不过你,这也不能全都怪我,是文昌一直缠着我,非要我将那小子骗出宫来,我也是被烦的实在没办法才答应下来,又听宫里人说那小子好像对皇姐你存有异心,我也想给他一个教训,遂才借了你的名义,你不会为这种小事怪罪我吧?”
楚熙烨嘴角微微扬起,发出一声嗤笑,说道:“这么说,我还要谢你了?”
“皇姐说笑了,此事是我做的不对,这样吧,最近我新得了一些前朝的字画,皆出自大家之手,改日我叫人送到你那儿,就当弟弟给你赔个不是,如何?”
楚熙烨显然并不领他的情,脸上的笑意讳莫如深,眼神精明锐利,像是能直达人心,她转过头看向前方,缓缓说道:“前几日方正行奏疏父皇,说是要向我提亲,背后也是你的手笔吧。”
楚晟焕轻笑一声,说道:“皇姐果真手眼通天,我爱姐心切,自然希望你能找到个好人家,我找寻整个京城,方正行确实是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此人平行端正,其父是又陆定候,嫁给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