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已经为楚国做的足够多了,你的父皇不理朝政,昏庸无道,是年幼的你撑起了偌大的朝局,可是你除了是长公主,更是楚熙烨,难道你真的要为这样腐朽的天下蹉跎一生吗?”
楚熙烨闻言猛的后退几步,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喝道:“你不是楚国子民,楚国人绝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你是谁?”
容瑾想要上前抱她,却被她严厉的喝制住了脚步,看着楚熙烨惊疑的表情,此刻他知道他们之间已无可挽回,即使知道不可能说动她,他却依旧想要尝试,他们背负的国仇家恨是他们一辈子无法越过的鸿沟,容瑾收回手,眼底是无尽的苍凉,“我同你一样,也是一个受困于国家时局的人。”
黑暗中银光一闪,楚熙烨拔剑抵在了他的胸口,她怒不可遏的说道:“你是魏国太子容瑾!”
“是。”
楚熙烨指尖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痛苦而又愤怒的看着他,不愿意相信这个自己第一次真心喜欢的人竟然一直在欺骗利用自己,更让她接受不了的是,楚国的军事情报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而泄露,倘若楚国被破,自己难辞其咎。
她厉声质问道:“你来楚国的目的是什么?”
容瑾并没有选择隐瞒,而是坦荡的对她说出一切,“你朝中有我安插的奸细,我此行目的就是想打探你们的虚实,顺便拿到边境兵力布防图。”
“徐术已经将布防图交给你了?”
容瑾没有说话,答案不置可否,他又接着说道:“你回去也不用白费功夫,徐术已经在逃往魏国的路上了,而今日我约你来,是真心实意想要带你走,楚国败相已露,今日你不和我走,他日战场相见时,我不会对你手软。”
楚熙烨冷笑一声,说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活着让你离开?”
“就凭你的品性刚正,且孤傲,只允许自己在正面战场上击败对手,凭我在你心中尚有一席之地。”容瑾笃定的看着她,上前用力抵住剑尖,自信浅笑着相信她绝不会刺伤自己。
“我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只要用点力便能刺进我的胸口,你会这么做吗?”
楚熙烨轻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眼前的人是整个楚国最大的敌人,只要杀了他,许多问题或许就可以迎刃而解,可他也是自己深爱着的人,即使他欺骗了自己,她也仍旧心悦着他,而正如他所说,她的自尊和清高在身体里不断叫嚣着提醒自己,只有在战场上亲手杀死他,才能叫做胜利。
容瑾看着她的挣扎和犹豫,自信的笑容越来越张扬,他向来喜欢洞察人心,也从未失手过,这一次他相信也是如此,可是他没有想要老马也会失蹄,世上最难揣测的便是人心,当他一脸错愕的低头看着自己胸口插着的长剑,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他本以为足够了解的女人。
楚熙烨握着剑柄,神色坚毅果敢,用力想要将剑身继续往前推送,剧痛让容瑾突然反应过来,他迅速用手牢牢握住剑身,防止她更进一步,剑锋划破他的手掌,鲜血沿着剑身留下砸向地面。
楚熙烨面色冷峻:“你太小瞧我楚熙烨了,我虽然你喜欢你,但是我也不傻,一国存亡和我个人荣辱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杀了你,楚国便会减少一个心腹大患,今日你必死无疑。”
楚熙烨用尽全力向前刺去,二人极速后退,直到容瑾的后背抵住墙壁,已经退无可退,他嘴角流出鲜血,神色却依旧坦然自若,甚至大笑了起来,目光赞许的看着楚熙烨,说道:“不愧是楚国的长公主,一国背后的掌舵者,果真杀伐果断,可惜你生在楚国,也注定你永远斗不过我,我倒真想在战场上和你正面交锋,也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说罢他一掌劈断了剑身,接着拉住楚熙烨的手将她带到自己身边,快速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后便将她一掌推开,最后纵身一跃从窗户中跳了出去,消失在了夜幕中。
楚熙烨捂着肩膀站在窗边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未曾离去。
眼看着朝中局势愈演愈烈,加之兵部出了徐术这样的叛徒,众朝臣联合上书弹劾邱亨滥用私刑,屈打成招,且御下不严,至楚国于险境之中,每日只要楚塀翊一上朝以邱亨为首的武将便和一众文官们吵得不可开交,而边关战事吃紧,倘若不给邱亨一个满意的答复让他早点回去,恐怕锦阳关支撑不了多久,可是那帮言官也不是吃素的,他夹在当中怎么做都是不妥。
思虑再三,这位皇帝大人的选择就是将这件事彻底扔给了楚熙烨,自己则是报病称恙,龟缩进了寝殿中,享受着青霭从各地为他寻来的美人。
胡门关,暮岁寒单膝跪在地上,请求副将左总汝出兵支援锦阳关,左宗汝听后态度一直摇摆不定,没有邱亨的军令,他擅自调兵离开是头等的死罪,绝不可能轻易冒险。
暮岁寒则是慷慨激昂的劝说道:“魏军此行摆明了是想攻下锦阳关后一路北上直取皇城,邱亨将军回来还遥遥无期,且他此次回朝中并没有带多少兵力,若是将军您再不出兵,锦阳关被破,魏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