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白,急道:“可是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么?”青霭嗤笑着打断了他,“我早就提醒过你刘大用不是一般的难民,你可曾相信我?你放走他的时候有没有发现,牢房角落里有个草堆特别可疑,因为那是他为自己挖的洞,也就是说不用你救,他也迟早会逃走,你又有没有发现,知府衙门这么高的围墙,他如果不会武功是如何才能爬的上去?”
江游子被她说的脸色非常难堪,嘴巴张了半天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他知道她说的都是事实,半晌他才低着头,吞吞吐吐的说道:”那…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去打一盆水来。”
“哦,啊?”
青霭捡起地上的蒲扇打了他一下,“ 啊什么,没看见这炉子里的火越烧越大了吗?还不赶紧取水来灭火。”
江游子这才反应过来,炉子里的火光正蹿的老高,敢忙去取来一盆水朝里面一泼,只听“呲啦”一声燃烧的炭火瞬间熄灭了下去,冒起了阵阵白烟,江游子躲闪不急被熏的直咳嗽,一边咳嗽一边问道:“我还是不懂,那个刘大用到底是什么人?”
青霭捂着口鼻,拿着扇子将白烟一个劲的往远处扇去,说道:“还能是什么人,又会武功,又想要挑起战乱,知道你笨,但是能不能还请你动动你的脑子。”
江游子立马明白过来,惊诧道:“他是魏国人。”
青霭放下扇子看着他,欣慰道:”总算明白过来了,还不算太笨。”
“那这次疫病?”
“应该也与他有关,现在魏军目的已经达成,若是我没估错的话,疫病应该也会停止。”
江游子低着头不说话,心中既悔恨又惭愧,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失望透顶。
青霭看出他的心思,轻叹了口气,思虑片刻后决定还是安慰几句,说道:“行了,你也不用太过自责,我说了就算你没有放走刘大用,他也会自己逃跑,时局之下你无法阻挡注定要发生的事情,眼下黎州城很快就会被叛军占领,你和御医们现在赶紧收拾东西回京,岁寒会保护你们。“
“那你呢?”
“我?当然要留在这里收拾一下这个烂摊子了,当初是我主动请缨来黎州,眼下出了这么大乱子自然要料理干净才能走。”
江游子猛的抬头,眼中亮起了光芒,惊讶的说道:“可你不是说…。”
“就当我突然良心发现喽,不过你又欠我一次人情,回去以后记住要给我大大宣传黎州叛军的凶残和勇猛,知道了吗?”
“为什么?”
“少废话,照做就是了。”青霭笑得灿烂,眼底却是满满的算计。
黎州的府兵根本不是刘大用率领的叛军的对手,很快整个黎州包括它周围的城池都落入了刘大用的手中,朝廷里又是一片哗然,朝堂上范增黎联合一众朝臣请命立即降罪诛杀妖道 ,却都被楚塀翊回绝了。
他命人拿出一封密函展示在众人面前,说道:“大师于叛乱前夕传信于朕,说明了此次黎州疫病皆由魏国奸细而起,也料到你们的现在的反应,遂向朕承诺,三日之内必能平叛,稳定黎州各府,否则将自裁谢罪,朕也愿意再给他一个机会,众爱卿再等等也不迟。”
范增黎还想再谏去被楚熙烨一个眼神拦了下来,于是他只得暂时妥协道:“臣等遵从陛下安排。”
退了朝,楚塀翊便匆匆忙忙的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内,屏退了下人后,便小心翼翼的拉开了自己袖子,只见他的胳膊上生出了一些大小不一的脓疮,顿时惊恐万分,他将一块帕子放进嘴里,用牙齿用力咬住,然后哆哆嗦嗦的拿起一旁的小刀,竟是想要将这些脓疮生生的剜下来。
生刮腐肉的痛楚让楚塀翊几近晕厥,并不断发出闷哼声,额头上也满是汗水,鲜血流了一地,当他终于将脓疮刮干净时,手臂上已经是千疮百孔,他将手上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后便虚弱的瘫倒在榻上,双目迷蒙的看着天花板,嘴里喃喃念叨着:“父皇…父皇…..。”
正阳宫内,楚熙烨正在专心致志的修剪着院子里盆景的枝杈,范增黎站在她的身后,不解的问道:“方才你为何不让我再说,此次黎州叛乱是出掉他的好时候,错过了就未必再有了。”
楚熙烨一边不急不慢的修剪着树枝,一边淡淡笑道:“老师也看到了,那个人料到会发生什么,且早有准备,就算你再说也是不可能让父皇杀了他的。”
范增黎怒道:“那我便用自己的性命相要挟,我就不信皇上当真能弃江山社稷于不顾,选择那个妖道。”
“咔嚓”一声,一枝坚硬的树枝被应声剪断,楚熙烨抬头看着他,笑道:“老师曾经跟我说过,劝我适当收敛自己的性子,因为至刚易折,为何现在自己又说出这般轻贱自己的话,”
她捡起地上刚刚被剪断的树枝,上面还有还有几片刚长出来的新叶和几个花骨朵,便叫人拿来一个花瓶,盛了清水,将树枝插了进去,她摆弄着花枝,语气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