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遣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一句话叫幸福来得太突然。
他的心理准备不够,尽管夏樗再三解释,他也始终担心、疑虑。
夏樗终于意识到了他身上仿佛背负了高山一般的小心翼翼和对自己的怀疑。她叹了口气。
怎么会有这么能让她心疼的人呢?
她站起身,将魏遣年拢到了怀里。这个动作让魏遣年很有安全感,他紧紧地环住她的腰,蹭了许久终于开口。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魏遣年说,“不是看我可怜,怕我活不下去才这么说的吗?”
夏樗捧起他的脸,强迫他的目光和自己对视,然后一字一句地说:“真的喜欢你,虽然不像你喜欢我那么多……不过,我会努力的。”
“所以我刚刚才会对刘大爷说,你是我对象啊。你应该挺了解我的吧,你知道……”
夏樗还没说完,魏遣年就接上了:“我知道,你愿意做的事情,都是你喜欢做的。”
“是啊。”
夏樗想起上一世的事情,就好像还在昨天。她那样颓废一辈子,解决的技术难题都很随心所欲,做出了成果也不打算在死之前拿出来,只设置了一个定时传送和随即格式化电脑的动能。
她只是有时候觉得,过分的天赋成为了她的累赘,时时刻刻都因为被他人期待而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下去。
所以她选择了自己喜欢的生活,或许是自私,也或许是懦弱,她也从来不曾对季部长和一些曾经关照过、帮助过她的老师和朋友们吐露。
她明白,自己走到的任何一天,都离不开运气好碰到那些人的襄助和上天赐予自己的天赋。她最应该做的是感恩,是努力,燃烧着一生。
可是,这一生是她自己的一生。她不想选择自己不喜欢的生活,所以注定辜负。
她的一生从未被人理解过。
可是,魏遣年说中了。
她想要做的事情,只是因为她喜欢,不因为其他。所以对他说喜欢,也是确实有那么一点喜欢,她不会骗他。不会因为他有没有钱,有没有病,有没有那么好看。
说出这句话的魏遣年,已经胜过太多生命中的恩师益友。
夏樗有些失笑:“你都知道,还怀疑啊?”
她低下头,凑到魏遣年唇边,呼吸吐露在他脸上,魏遣年脑子立马就晕乎乎了。
夏樗捏了捏他的脸,轻轻地舔了他的唇。
魏遣年手环住她的脖颈,心跳声如擂鼓,耳朵已经烧得通红。
嗯,有点甜。
终于,唇齿厮磨的那一刻,魏遣年腰都软了,只能闭着眼,任夏樗摆弄。
夏樗退开的时候,还咬着他的唇,像吸果冻一样吸了吸。
魏遣年脸上酡红一片,眼神迷离,跟喝了醉人的酒似的。
他被吮吸得鲜艳的唇开开合合,吐露出心声:“夏樗,我也……好喜欢你……”
“嗯,我知道。”夏樗坐到他腿上,环住他的腰,整个人靠在他怀里。
“我知道你那样的抑郁症,要出院,要恢复社交,要扛住病情反复,要像现在这样有多难。季部长不肯告诉你我的事情,对不对?”
“嗯,”魏遣年吸了吸鼻子,“爷爷不愿意告诉我,我刻意参加跟清大有关的活动,打听你,可是都没有人知道你的事情。后来爷爷专门打电话警告我,说不准再打听你的事,等时机到了,我还能见到你。”
“我等了好久,好久都在想着之前说在帝都等我的话表达的是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你知道我很笨的,你不说直接点,我根本猜不到你的想法。”
他特别委屈,搂着夏樗不撒手:“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有时候真的坚持不下去了,看着你给我编的手绳强撑着咬牙挺过去……”
说话间,凑近了,夏樗这才注意到他的衬衫领口下是一块红痕,她解开最上面的那颗扣子,就发现他的锁骨一侧上全是斑斑点点的红色琴吻。
夏樗的手下意识地抚摸上锁骨上最大的那一枚琴吻。
魏遣年又哭了,啜泣着说:“我是不是病得无可救药了?我也知道我不该这样,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夏樗,你会不会讨厌我?”
“我知道的,你只是生病了,情绪控制不住很正常的啊。你想哭就哭,哭出来了就好,没关系的。”
夏樗哄他。
许久,魏遣年才缓过来,夏樗找到湿巾纸,帮他擦干净脸。
“现在轻松了一点没有?”夏樗走到自己的衣柜前,“其实我有给你做了几套衣服。”
魏遣年呆呆地问:“什么衣服?”
夏樗拿出了一套西装、一套汉服和一套睡衣。
“就……做着玩的。”说到这里,夏樗也有点不好意思。
魏遣年抚摸着布料,特别开心,“我都想试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