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夏樗赞许地点头,“不过就是一个轮回罢了。”
洛逸攥住她的衣袖,“陛下,你也坐下,再给我讲讲那本书中的内容吧。”
碧落行宫依山而建,风景优美,仆从不多,对于习惯宫廷居住的原主来讲,算是离群索居。
一晃过了十多日,每天同洛逸讲书,默书,被他缠着问一些不懂的问题,倒也不算特别烦闷。
左等右等,也没等来妘荼的杀手。这天夏樗正抱着《系统解剖学》打发时间,绿腰急匆匆地走进内室,“陛下,不好了!”
夏樗收起书,“怎么了,别着急,慢慢说。”
“此前琉州刺史上报的有关琉州的旱情之事,并不属实,加之摄政王轻慢处置,琉州灾民跋山涉水,一路乞讨到了京城,如今将城门堵得水泄不通。”
“大灾之下,难免会有疫患,妘荼顾虑着,所以没有开城门?”
绿腰依言轻笑,“陛下圣明,摄政王确实不敢开城门,今日早朝上,众官员各执一词,吵吵嚷嚷,也没说出个准信儿来。”
一旁在研究夏樗手稿的洛逸漫不经心道,“可若及时开城门给粮,给水,发些银子安抚,灾民便会离去;她却顾虑没影儿的疫病,要是那些灾民横死在城门下,她苦心经营的‘贤名’却要打水漂;等何况琉州距离京城有将近二百里,中间也不乏城镇村庄、待开垦的荒地,怎么就有这么多人到了京城?这中间也有古怪……”
夏樗点头,说:“我们的机会来了。”
洛逸神色复杂,“陛下难道是想……代替摄政王出城?”
“不可啊陛下,这些灾民背后显然有人指使,若是圈套,灾民中真的有人罹患疫病,您可就……”
“所以,你就留在行宫,密室的图纸在我枕头底下,若我失败了,你就赶紧逃难去吧。”
洛逸咬住唇,粉的颜色被咬得嫣红,良久他才镇定下来,“陛下带奴一同去,奴会些医术,不算累赘。”
夏樗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劝不了洛逸,只叮嘱道:“别把嘴唇咬伤了,只是你也知道此行凶险,无论如何,你千万要保全自己。”
夏樗先写了一封信,让绿腰着人务必送到妘荼手中,随后整理好行囊,带上了随行的护卫以及医官三人往京城出发。
行车一日过了午后,众人到了离京城只有五里路的茶棚歇息。
夏樗一行人实在惹眼,茶棚里的客商同普通百姓都向他们投来疑惑的目光。
茶棚简陋,就开设在一处避风的小山坡后,来歇脚喝茶的,均是一些脚夫、挑夫,到京城经商的商人同一些小摊小贩。夏樗低调,可再怎么低调,衣服的做工,布料的稀有却是一些商人能一眼瞧出来的。
原本热闹非凡的茶棚一下噤声,有聊在兴头上的也低下声音,小心讨论,生怕被这位看上去像“贵人”的人听到他们说话
洛逸担忧地望着夏樗,“妻主想要趁此机会打听消息,可显然茶棚中人都对我们有很深的防备,这可怎么办?”
夏樗思忖片刻,脸上写满了忧虑,突然抱着洛逸说道:“美人儿,这江南日子不好过,咱们才逃难到京城,怎得一路走来,这些百姓的日子比江南更不好过啊?”
“枉我祖上同江南王是连襟,那江南王也算给足我犯错的面子,只是将我贬斥。怎的历尽千辛万苦来到京城,琉州灾民又围困城门,进不去京城啊……”说着,夏樗是声泪俱下,哭得好不可怜。
夏樗没哭一会儿,经营茶棚的一家老小中的小孙子变跑过来给她递帕子,“女公子这么大的了,怎的还哭鼻子呢?”
夏樗装作无奈叹气,“小公子,我因得罪江南王离开江南,本以为外面都比江南好,谁知处处也不如江南啊。”
有位行脚商人,给了小孩儿一颗饴糖,她接话说:“女公子说得不错,江南虽说重税,可也养活得了自己。这京城外边,不说养活自己,就说家中有人不死也难啊。”
“要我说,这京城也什么好进去的。”行脚商人喝了一口茶棚老者给他端上的热茶,“这摄政王的党羽都不是些好人。”
此番一打开话头,茶棚里又热闹起来,立时就有一位女子又说道起来,“诶,这话妹子莫要乱说,不怕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