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切齿地皱了皱鼻子。
因为你说今晚，所以我现在就在紧张了。
——
他比自己想象得还紧张。
二口坚治坐在体育馆门口的台阶上，任凭里面的光打在背后，紧接着一同归入黑暗。
把运动饮料错买成了碳酸，喝到还剩三分之一才反应过来，明明气泡破裂的声音在深夜格外明显，味道也比运动饮料好多了。
“可以锁门了哦——”完成了关灯的任务，你从门和自己的空隙里灵活地挤出来，再寻常不过地呼噜了把他的脑袋。
为了缓解心情吃的糖也拿错了，直到巧克力全部融化在口腔他才意识到是酒心的。耳朵尖在发烫，脑袋的眩晕不知道能不能被简单地概括为醉酒。
都说酒精壮胆，虽然自己只吃了一点点，可能也有点用，二口坚治盯着眼前女孩精致的脚脖子，不无出格地想——这样的状态，说出破格的话，第二天也能用“哈哈，不小心吃了酒心巧克力，有点醉了”来搪塞的，对吧？
好好笑。明明是自己先递出的邀请，如今女孩遵守诺言明明白白站在他面前等待所谓的“对话”，二口坚治却是触发了不知哪儿来的胆怯，想把自己又一次蜗牛状地蜷缩起来，慢悠悠地说：“等下次吧~”
他现在满脑子只剩下太阳、星星、光，这类远溯至世界尽头的莫名的名词，都和眼前人非常相衬，却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满心高涨的期待值在死寂中一点点掉下来，鞋跟底下硌着的一粒小石子嘎吱作响，用力踢开也没能滚多远。
更生气了。
打了一天的腹稿偏偏需要二口先开头才能说出来，你很郁闷！
什么都不去想，你转身就走，突然讨厌极了冬天，风乱吹很烦，冷得脸痛很烦，吹进眼睛里会想流眼泪很烦。
本还只是火气上了头的暂时赌气，你只一面往前走，心口那团火却越烧越旺，终是轰然燃起来，把步子踩得咚咚如擂鼓声。
你的脚步声激得二口坚治浑身起鸡皮疙瘩，想也没想便迈开步伐跟上去，坐久了腿麻，差点没摔。
天是完全黑了，你的背影也随之缩水且远离。
已经没时间纠结什么后悔不后悔了，他几个箭步冲上前搂住了你的腰，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抽干了腿上力气，根本是挂在你身上，靠在你肩膀上的额头感受到倏忽绷紧的肌肉。
“我喜欢你！”
比自己想象中更迫切的，二口坚治喊出来。
深吸了一口气，他才继续往下讲：“我知道，关系的转变很难，突然要你接受，觉得幼驯染居然喜欢我，肯定是变态也很正常。说实话我也有很多顾虑，我尽可能避免去想象万一表白失败，就再也不见的可能性，我也完全不能接受很多人都躲不开的分手这种事。”
“但是……”几乎毫无停顿地说完一串话，他喘气的时候颤抖着近乎哽咽，又一次呼唤了你的名字，“如果只是我喜欢你的话，我觉得当一辈子的幼驯染就足够了。但是因为你有那么一点对我有感觉，如果你真的对我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的话，我实在没办法只是当那种‘守望者’什么的伟大人物，我是会想要一直和你在一起的，不是以朋友的身份，而是更亲密的距离。”
他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不会说话。
在他再次开口前，你反手拍了拍他脑袋，二口坚治垂下松松搂着腰的双臂。
你转身看向他的眼睛，因为大脑空白一片，原本想说的话全都想不起来了，但还是开口：“我觉得……嗯……作为朋友，我很喜欢很喜欢坚治，虽然嘴很坏，有时候脾气又差，从小时候就总因为打排球落下我。”
你还点点头肯定自己说的话，眼前的他背着手站军姿似的立着，脑袋一点点垂下来：“但是你会逗我开心，在其他人面前总是很坚定地站在我这边，嗯，至于排球……正好我觉得坚治你打排球很帅，所以那些缺点完全没关系。”
“可能我们没办法像童话一样，可能哪天就有人先放弃了。”你拿脚尖蹭着地面，绞尽脑汁组织词汇，最后还是选择最直接的说法，“我对坚治的喜欢不是朋友的喜欢，刚发现的时候有点害怕，现在反而觉得刚刚好，所以……”
你吐出一口气，拿头撞了撞他脑袋。
“所以？”他跟着念了一句。
二口坚治的处理器正在冒烟，他抬头看见你的轮廓在路灯下散开柔光，对上你直直看来的目光，语言先于思考，迫不及待地冒出来：“所以，你能和我交往吗？”
他这才意识到，他的身体已经紧绷着，僵硬了很久。
“嗯，可以的，二口坚治同学。”
他的心脏如同终于被允许宣泄一般快速跳动起来。
二口坚治又一次在你身上感受到忍耐很难，身体快一步把你搂进怀抱里，带着几分迫切低头蹭过你侧脸，嘴唇触到你新的耳垂。
可能光芒太过耀眼，被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