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回房刚与黛玉牵起手,外头白灵竹就跟了进来,"容大哥,这是谁呀?也来看病吗?" 水溶忙挡在黛玉面前,黛玉却理理衣裳从从容容地道,"我是容家的幺女,随我大哥来看病呢。" 白灵竹上下打量一下她,不由到怔住了,世上竟有这般无双的女子,气度高华如溶溶月,她是个不认字的女子,只形容不出来。原本以为那什么琴儿已是天上仙子般的人物,原来这位容小妹,竟比琴儿更清丽绝尘。 "容妹妹,我是容大哥的未婚妻,你可叫我嫂子。"白灵竹却不嫉妒,站到水溶身边,笑着说道。 黛玉与水溶均是一愣,黛玉瞪了他一眼,转眼又对着白灵竹笑道,"我大哥已经在京城娶妻了,他们夫妻恩爱非常,不知姐姐是那门子的未婚妻。"黛玉无辜的眨眨眼,笑得格外天真。 白灵竹变了脸,"容,容大哥,你,你娶妻了?你明明答应我哥,要照顾我的,我哥可是为你而死!" 水溶正色道,"白家妹子,我答应白大哥照顾你 ,是认你为义妹,向对妹妹一样照顾你。这话,我从前就和你明白说过。" 白灵竹红着眼眶,眼泪几乎要掉下来,"容大哥,我,我不介意作妾。你……要我罢,我……我若不嫁你,还能嫁谁?" 水溶一听这话,黛玉又瞪了他几眼,忙解释道,"妹子,这话怎么说,我与你一直兄妹相称,怎么就只能嫁我了?" 白灵竹一向盛气凌人,此时却楚楚可怜,"白花教都知道我是,是你的未婚妻子了,他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我!" 黛玉拿了手绢给她轻轻拭泪,笑道,"姐姐何必畏惧人言,我听大哥说了,你是个奇女子,怎么会为这点小事便断自己的幸福?为人妾室,便是作奴作婢,姐姐心高气傲,如此折辱,如何使得?" 白灵竹这才正视黛玉,心想这原是有主意的女子,倒是不一般,她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分辩,只好讷讷道,"你说的有理,我,我想想。" 这才咬着唇出去了。黛玉关上门,便敲了敲水溶的脑门,"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我看你如何收拾。我先说明了,这般喜欢放火的女子,我可招待不起。" 水溶抱着她,感叹道,"原来咱们颦儿还是个女诸葛呢。你放心罢,我绝不负你。" 黛玉轻轻推开他,仰着头看着他,只微微一笑,并不说什么。水溶见状,只当她还是有些不快,于是摇着她的手,"中午你想吃什么?" 黛玉本不想说话,又觉得格外饿了些,"这里也没什么精致点心,不过,我上回吃了点野菜山药粥,还有那油盐炒枸杞芽儿,倒是真不错,你让他们再做些送来罢。" 水溶道,"得令。"黛玉看他要出门,又道,"嗳,等等,还是我去说吧,你去难免遇到白家姑娘。" 水溶道,"何必跑一趟,紫鹃去哪了,让她去罢。" 黛玉已经套上对襟花鸟纹长衫,"她去浣衣了,还没回来呢。" 水溶无法,只一作揖,模仿着那戏腔道,"劳烦娘子——" 黛玉扑哧一笑,开了门便走,又想起什么要紧事,折回来道,"嗳,既然你是我大哥了,咱们可不能住一处呀,以后你便和紫鹃换一下罢。"不等他回话,又娉娉婷婷地走了。 水溶直叹气,这庄子也算大,又住了好几对夫妇,也不剩什么屋子了。原来这间屋子有个套间,外头是紫鹃在住,里头是他们夫妇。 黛玉和厨子订了菜,往回走着便远远看到白灵竹带着两个黑衣双环髻带着面纱的小姑娘,在那里和秋家女婿余公子办交涉。 "我堂堂白花教圣女,你居然安排我们主仆三人住一间屋子?你们秋家庄,是不想在江湖上混了?" 余公子无奈道,"敝庄只剩这么一间屋子了,姑娘若是不愿意,在下也没有法子。" 白灵竹道,"你!我不管,不然你把你的院子让给我住!" 黛玉听她越发出格,实在看不下去,于是上前道,"余公子,白姐姐"她微微一福,接着道,"白姐姐,何必争执呢,你是不是觉得两位侍女一起住着太拥挤,那不如让她们和我家侍女一起挤挤罢。" 白灵竹横了她一眼,碍于她是"容大哥"的妹妹,于是强压下不快,"好罢,那就麻烦妹妹了。既然如此,我便到你们那里去吃饭吧。"白灵竹转念一想,这般便可以和容大哥一起吃饭,那岂不是好事一桩,于是心里又舒服了些。 黛玉又打量了几眼那两个丫鬟,其中一个眉眼间熟悉得很,只是眼眶红红的,仿佛在面纱下无法抑制得哭呢。倒是奇怪了。 黛玉道,"那好,姐姐中午便过来吃罢,我带这位姑娘先去收拾床铺,另一位随姐姐一起收拾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