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改刚刚的妩媚模样,低头思索着什么。
苏韵一时百无聊赖,开口询问道:“既然是赵阙的人,以后终归要再见面的,官职不便透露,那名字总能告诉我吧?”
云谢放下手中的团扇,淡然道:“在下谢逸,字云深,今日多谢苏韵姑娘搭救。”
“谢逸?谢逸……”苏韵觉得这名字实在耳熟,歪头思索,忽然拍头大悟。
“你是皇上亲手提拔的那位新科状元!”
“正是在下,苏商好记性。”
苏韵知道赵阙对这位新科状元十分看重,不仅是因为他的才华与样貌,更是因为谢逸是新皇登基后的第一位状元,没有丞相的操控,也没有纷杂的官场牵连,对于赵阙来说意义非凡。
就连不怎么关注官场的苏韵,耳朵也被皇上对谢逸的赞许磨出了茧子。
她看着谢逸沉静的脸,想起他刚才那副妩媚的样子,揶揄道:“谢大人这副面庞,扮倚醉楼的头牌,还真是惟妙惟肖呢。”
谢逸并未因这一句话生气,反倒启唇:“我看苏韵姑娘倒是乐在其中,在下只是将计就计,顺着姑娘心意而已。”
好个顺着自己心意,她苏韵一个字都不信,赵阙自己就一肚子坏水,他挑的人能有几个心思单纯的?信了他的话才是笨蛋。
劳累了一天的困倦顿时席卷了苏韵,她不再理会谢逸,四仰八叉躺在榻上,嘴里嘟囔:“西北那条商道赵阙什么时候给我批啊。”
谢逸听见商道,接了话道:“苏姑娘说的是那条通往昭国的西北商道?那条路不是已经封存十年了吗?”
苏韵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回:“昭国?哪还有什么昭国,十年前就被大梁灭国了,那条路虽然全是叛党,但是连接着北凉,北凉可是个赚钱的好地方啊,嗯……好地方。”
她轻微的鼾声回荡在屋子里,谢逸吹了灯,静坐在圆桌旁,摩挲着手中的云纹羊脂玉。
灭国吗?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过这两个字了。
“吱——”房门被打开,莫知见屋内一片漆黑,轻声道:“主子,人已经送过去了,但是还有一件要紧事……”
回应他的只有月光下谢逸探寻的脸。
“苏韵睡着了,有什么事等她醒了再说。”
莫知点头致意,将身形隐匿在角落守着苏韵。
等苏韵醒来,天空已经泛起一抹白,她起身环顾四周,谢逸已经不知去向。
“主子,有一件事要和您说。”莫知捧着漱口盐,思索着该如何说出来。
“和我还卖关子啊,讲。”
莫知迟疑一瞬,道:“进宫后听说,洛州刺史上奏陛下,延长封锁西北商道的时间,陛下已经批准了。”
正在漱口的苏韵一口水喷了出来:“什么?锁了?我筹划那么久的商路说锁就锁!这个洛州刺史是谁?一个从五品的官好大面子啊,敢锁我苏韵的财路!”
“是状元谢云深,前些日子刚晋为洛州刺史。”
“是他!谢逸!赵阙啊赵阙,你看看你选的好状元。”
顾不得脸上的水渍,苏韵急匆匆登上了进宫的马车,这回一定得讨个公道,为了这条路她筹划许久,要是因为一句轻飘飘的上奏毁了,她苏韵还有什么资格做上京的富商!
谢逸是吧,好啊,这个梁子,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