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儿(2 / 3)

都一片沉寂。

鬼点子对着这群人纳闷,他看过不少难民,无一例外迎接时耳朵都要遭殃,这回怎么大不相同。

他伸着细脖子,公鸡打鸣似的冲人群喊起来:“那边的!是匈奴吗!”

北凉的难民听见这句话,脸色变了变。

他见无人回答,继续喊:“说话啊,我问你们是不是匈奴!”

北凉难民全都脸色铁青,有的人还用北凉语小声嘀咕。

苏韵再也看不下去,一巴掌拍到鬼点子后脑勺上:“你个糊涂鬼!哪有匈奴人称自己是匈奴的!我要是北凉人我早就上来揍你了!”

凉风席卷而来,刮得人遍体生寒,难民堆的老少妇孺个个削瘦,面如菜色,身上穿着的单衣已辨不出本来的样子,冷风轻易就钻进衣服里。所有人眼里充斥着浓烈的绝望和对前路未知的迷惘,谁都不敢动作,谁都不敢预测与北凉为敌的大梁国,对他们这些敌国百姓是杀是剐。

一个婴儿的哭声打破了这灰败的寂静场面,因为饥饿和寒冷她连哭的力气都小了很多,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抱着她的妇人头发凌乱,见状慌忙捂住她的嘴,胆战心惊地瞄着周围的官兵和接船人。

“拿些牛乳给她,把他们都安顿到后街去。”苏韵解下身上的斗篷,递到妇人眼前,妇人并未接下,而是把孩子往后搂了搂,眼睛谨慎地盯着她。

苏韵看了一眼婴儿,对妇人轻声说:“天冷拿着吧,你看她脸都冻紫了。”

妇人看看襁褓中气息微弱的孩子,思虑再三,终究还是颤抖着接受了斗篷和牛乳。

安排的官兵办事利索,有条不紊地安顿难民们,苏韵三人默契地不再作声,只是看着一排排人走进街口。

这样的场景他们见过很多回,每一回都让他们默默良久。

天气愈发暗了,寒风中夹杂着的冷冽湿气预示着瓢泼大雨即将降临。

望着天色,苏韵眉间带着疲惫:“天越来越冷了,还会有多少人熬不过这年的秋冬啊。”

莫知将自己的外衫给她披上:“主子,马上要下雨了,早些回去吧。”

苏韵拢着外衫,嘱咐道:“这乱世最遭殃的是百姓,一定要好生顾着他们,等来年开春我再求赵阙开商路,把他们也一并送回去。”

街边商铺挂上了灯,给过路的行人添了几分暖意,三人穿过灯火通明的街道,竟生出了些许太平盛世的错觉。

“要是每家每户都这样该多好,我也能回去种我的地了。”

鬼点子却噗嗤一笑:“别了大姐头,你可是养什么死什么,在和安村那几年毁了多少菜地,要不是莫大哥身手好会打猎,咱们几个恐怕早就饿死了!”

回忆起往事的莫知也不再冷脸,眼角带笑看着面有愠色的苏韵。

“那还不是把你们养的好好的!你再笑就滚到黑山去,馊主意可想你想得不行!”苏韵气鼓鼓瞪他,还顺手戳了莫知一指头。

几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就到了听楼小筑。

刚要吆喝人开门,莫知的脚步戛然而止,他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你们先别进去,有客人来,我去会一会。”

说罢他就一个飞身上了石墙,黑色的身影与夜色交融,宛若一道风。

房檐上的两位“客人”并未察觉自己被发现,依然全神贯注地将视线投进门后。

“这富商怎么还不回来。”一道女声响起。

“别心急,为了殿下这点等待没什么。”声音的主人是个健壮男人,两个人身着夜行衣潜伏在房檐上。

作为“天幕”的成员,不但要保护殿下,收集各路情报,还要为了他的终身大事着想。殿下丰神俊朗算无遗策,却被一个女子闹得告病数日,此等心腹大患不宜留在大梁。因此他们受到上头命令,必要时“铲除”苏韵。

“你确定听到的命令是铲除苏韵吗?我总觉得怪怪的。”

男子语气坚定:“我跟随殿下多年,怎么会出这种错误,请报上说她手无缚鸡之力,解决她易如反掌!”

一道轻飘飘的声音钻进两人耳朵:“解决谁?”

“不是和你说了……”男子转过头,却见一张阴沉的脸出现在眼前,来人出手利落,跃动寒光的长刀舞上了他的头顶。

莫知踩在屋顶上步步紧逼,脚步轻盈如飞,一男一女打眼望去训练有素,身上的衣服花纹复杂,是他未曾见过的组织。

男人被措不及防地偷袭,胡乱招架。莫知手腕一翻,一枚柳叶刀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刺入了男人的大腿,刺客强忍着剧痛施展武功,但长刀有序劈来,他实在不敌掉下了房顶。

女子见状立刻转身,施展轻功逃走,完全不顾倒在地上的同伴。

浑身疼痛的男子看见她一溜烟跑了,不可置信地吐出一口鲜血:“纸鸢,你太让我心寒了。”

莫知明白穷寇莫追,他故意放走女子是为了让她回去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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