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主的想到沈如琢神清骨秀的风姿,长得确实像个好官,就是这行事作风,委实与好官沾不上边。
孟清也决定找寅竹问个清楚。
可她光知道寅竹是沈如琢的人,却不知他官任何职,只能去刑部碰碰运气,或许能遇见他。
说干就干,孟清也平日里不用上朝,因此她特地选了个朝觐的时间去寻寅竹,恰好可以避开沈如琢。
……
看着刑部大门步履匆匆,进进出出的官员,孟清也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史官的清闲,她信步靠近,扮作前来办公的官员,作出一副神清气闲的轻松模样,混在身穿官服的人流里,竟真哄骗过了守卫,顺利进去了。
“诶,这位小哥,你认识寅竹大人吗?”孟清也揪住一位侍卫打扮,从正堂中跑出的年轻男子,开口询问道。
“寅竹?”那男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中写满了警惕,“你找他干什么?”
孟清也对答如流,“我是他的朋友,本与他约好有事相商,可这都过去半个多时辰了,还是未见他的踪影,斗胆,才来这刑部寻找”
那男子见她言辞凿凿,面上也未有慌张之色,姑且信了,回道“寅竹前几日不知犯了什么事被大人罚了,现下正在养伤”
孟清也眉开眼笑,还欲问他身处何方,那男子像是提前预知了般,抬手指向庭院左侧游廊的尽头的屋子,下巴一抬,示意孟清也寅竹就在那里。
目的达成,孟清也连声感谢,向他告辞。
待孟清也走后,那男子露出略带疑惑的表情,这寅竹,居然还有他不认识的朋友。
男子名唤青羽,亦是沈如琢的贴身侍卫,年龄与寅竹相差不大,性子却沉稳许多。
……
“寅竹?你在里面吗”孟清也敲了许久的门,门却依旧紧闭着,只好出声询问,回答她的亦是沉默。
不管了,她手一使力,便将门从外面强行推开了,裂口的门栓砰的一声砸落在地,孟清也摊了摊手,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并非孟清也故意破坏,她从小便展现出超乎常人的力气,三岁岁便能徒手捏碎核桃,五岁第一次学写字便折断了祖父颇为名贵的远山檀木毛笔,九岁更是单挑比她大三岁的堂哥,最后堂哥哭着鼻子找祖父评理。祖父却很开心,夸她是勇敢的小姑娘。
祖父徐延身为文官,却不迂腐古板,见孟清也有学武的天赋,便为她寻了个习武师父,孟清也不负他的期望,小小年纪习得一身武艺。
破门而入这事儿,孟清也从前没少干过,今日没收敛力气,竟将人家的门都弄坏了。她神情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跨过掉在地上的门栓碎屑,向里走去。
屋子正对着门的方向摆放着一方木几,紧挨着一张软榻,孟清也的目光一一扫过,却都不见寅竹的踪影,难道他真的不在吗?
孟清也将希望放在被屏风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床榻,她勾着腰,蹑手蹑脚的从屏风与墙的缝隙间挤过。
映入她眼帘的是突起的被子,床头处依稀可见一人披散的墨发。
自己的叫喊,门栓掉落的声音,竟都未能将床上熟睡之人唤醒,孟清也牢骚满腹,他这是睡得有多死啊。
无奈,只好上手去将床上之人弄醒。
她来到床前,缓缓弯下腰,两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先外一使力,原本侧睡之人便平躺过来。
就在孟清也准备好好质问一到寅竹时,对上底下之人如梦初醒迷离朦胧的目光时,她彻底傻眼了。
呆滞在原地,甚至两手都忘了动作,还搭在他的肩上。
时间仿佛凝固一般,孟清也一动不动,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竟将沈如琢……
四目相对,沈如琢眼中因沉睡而被人突然唤醒的迷茫渐渐消失,视线恢复清明,将孟清也目瞪口呆的神态尽收眼底。
肩上女子掌心的热度不断传来,且有些力气,按在身上,竟能感觉到一丝压迫。
他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迷惑,怒火,狠厉轮番在他脸上上演,最后盯着孟清也的目光,更像是要杀人一般。
“还不将手拿开”沈如琢语气森然,率先打破了这暗流涌动的沉默。
孟清也才反应过来,连忙退开了好几步。
沈如琢这才得以起身,他身着白色丝织寝衣,黑发散乱自然垂下,站在床边,神色莫辨。
“还不肯解释一二吗,嗯?孟大人?”沈如琢冷笑道。
孟清也如临大敌,低垂着头,思绪回到从前,沈如琢从前是如何对待得罪他之人的呢?
大夏建宁三年,新晋探花郎于朝堂之上公然挑衅沈如琢,本有大好前途的他被外派至边境城,当的还不是县令的职,沦为主簿。
同样是建宁三年,一刑部小吏为巴结沈如琢,悄悄安排美人潜进沈如琢的办公处,为此,沈如琢大发雷霆,二话不说将这小官停了职,再打上三十打板。虽不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