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尔清与离泽宫弟子一道回了少阳,直到行至山门前遇见其他门派的弟子,她才拍了拍禹司凤的肩膀,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
“尔清!”玲珑见到路尔清归来,忙跑到她身边,先是确认她身上并无伤处,而后才道,“出了什么事,你怎么是被背回来的?还有,这位是……”
虽说早已了解玲珑的性情,然而此刻听到这一连串的问题,路尔清还是有些头疼,但还是耐心解释道:“放心吧,都解决了,这位是离泽宫的禹司凤,刚刚多亏了他帮忙。”
“他就是禹司凤啊,果然是一表人才。”玲珑的目光带着些许好奇落在了禹司凤身上,打量片刻后,兴奋地凑到了路尔清耳边,“你知不知道,他可是离泽宫最有前途的弟子了,不过他们的宫规是要每天都带着面具,就是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但我打赌他肯定长得很好看。”
路尔清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便听到一旁的男子讥诮道:“一表人才?我看未必,这离泽宫的弟子常年带着面具,怕不是丑的见不得人吧?”
顺着声源望去,只见说话之人身着暗红色衣衫,五官还算周正,只是因着轻蔑的表情而让人心生厌恶,不难猜出此人便是乌童了。
面对恶言,禹司凤并未动怒,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平静地开口:“大家都、还等着、进少阳派。”
“原来是个小结巴。”听出禹司凤言语的磕绊,乌童更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一般,大笑起来,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看了眼路尔清,语气带着几分不怀好意,“我听说你们离泽宫的人都没怎么见过女人,刚刚你一路背着……”
心知乌童说不出什么好话,路尔清后退一步,在众人的视线死角处动了动手指,对着乌童使了个噤声咒,便瞧见他话说一半没了声音,不停张口却不得其法,着急的模样着实可笑。
禹司凤像是察觉了路尔清的小动作一般,侧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对方神色如常,甚至回给了他一个微笑。
“怎么回事?”褚磊从山门内走出,本是被通知山下出了异样,谁知却看到这样一番吵闹,于是沉下脸色,看向路尔清道,“尔清,山下如何了?”
“回师父,是虎妖作祟,已经清除了,余下的他派弟子也让师弟们去接应了。”路尔清抬手行礼,有条不紊地将情况说明。
褚磊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点了点头视线扫过众人:“五大派弟子本该同气连枝,莫要因为一些莫须有的误会生了嫌隙。”
玲珑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路尔清拽了拽衣角,这才勉强忍了下来,只是眉眼间依旧染着不甘。
入夜。
“尔清,白日里那个乌童忽然口不能言是不是你做的?”玲珑跑到路尔清的房间悄悄问道,虽说她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毕竟和路尔清相处多年,她那些古灵精怪的小法术也是见识过的,于是便有了猜测。
面对玲珑,路尔清倒是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噤声咒不过两个时辰便会失效,他不会真的有事,也算是给他个小小的教训。”
玲珑认同地点了点头,而后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大叫一声:“啊!今日也是你的生辰对不对?”
闻言,路尔清微怔片刻,低头轻笑出声,自她十二岁拜入少阳门下至今已有数年,虽说天赋于同辈间属于佼佼者,但因着她待人并不热络,所以少阳与她真心交好之人并不算多,玲珑和璇玑便是最亲近的二人。
也难为她还能记得自己的生辰。
“刚刚爹爹让人给我们送了好多寿糕,璇玑还去给离泽宫的那个禹司凤送去了呢,不如我们去找她吧!”玲珑说着便拉起路尔清的手臂将她拽出了门,将她开口拒绝的“不”字淹没在了风中。
路尔清跟着玲珑到达禹司凤住处时刚好听到禹司凤冷淡的声音:“什么缘分,休要胡说,我们、并不是、朋友,我也、从不吃、寿糕。”
说罢,禹司凤刚要转身回屋,便看到了不远处的路尔清,动作不由得一顿。
事已至此,路尔清不好再行离开,只得迈步走到二人面前,视线在两人间徘徊片刻,朝着璇玑摊开手掌。
璇玑眨了眨眼睛,而后恍然大悟地张了张嘴,笑弯了眉眼,将寿糕放到路尔清的掌心,声音清脆:“尔清你吃。”
路尔清揉了下璇玑的头发,从寿糕上掰下一小块,转头看向禹司凤:“司凤,张嘴。”
“啊?”禹司凤不明所以,张了张嘴表示疑问,谁知下一秒,那块掰下来的寿糕便被送进了他的口中,少女微凉的指尖划过他的唇瓣,让他瞬间像是被烫到一般后退了一步。
“很甜的。”路尔清笑着开口,将余下的寿糕放到唇边咬了一口,眉眼间透着几分满足。
甜腻的糕点在口中化开,禹司凤轻轻咀嚼,甜味顺着舌尖充斥着他的味蕾,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犹疑地看着路尔清:“你、你怎么能……”
话到一半却有些说不下去,禹司凤攥了攥拳头,快步转身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