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戒(1 / 2)

从手臂上出现第一道伤痕起,路尔清便知道,司凤已经进入了十三戒炼狱塔。

十三戒炼狱塔,整整十三层,里面全是异兽妖灵噬魂噬心的邪魔阵法,受戒之人,要从最底层一直闯到最顶层才算是有生路。

饶是法力强大如禹司凤,这十三戒闯的也并不容易,甚至可以说是艰难万分。

漫天飞雪中,禹司凤无力地仰躺在地上,这十三戒比他想象得要困难得多,他从怀中掏出传音铃,几乎冻僵的手指缓缓抚摸上面的纹路,嘴角不自觉地扯出了一抹笑。

从进塔开始,他曾无数次拿出传音铃,却从未摇响过,这铃铛仿佛成了一个念想,他活着出塔的念想。

并非禹司凤不愿意联系路尔清,只是他伤的不轻,传音铃下他没有把握藏好自己的伤势不露破绽,他不愿惹得路尔清平白担心。

只是禹司凤并不知晓,即便他什么都不说,路尔清也凭借着身上日渐增多的伤口,将他的情况猜的一清二楚,她想见司凤想得要命,但又怕摇响传音铃会惹他分神,受伤更重。

从前旁观之时,路尔清便知道禹司凤在十三戒中吃了不小的苦,可真当她亲身感受这痛楚时,才知道从前还是低估了十三戒,这才半数的伤痛就已然让她狼狈不堪,那若是司凤全然承受……她连想象一下都心疼得难以呼吸。

这十三戒禹司凤闯了一年多,路尔清就在少阳陪着疼了一年多,身上伤口只增不减,少阳从掌门到长老,再到门下弟子,无一不知素来冷情的路尔清为了一个男人种下同命咒,生死与共,情根深种,每每看见她,万般言语辗转于口中却只留下一声长长的叹息。

无人劝得动她。

禹司凤的情况又何尝不是如此,他明明早已闯过十三层,却始终不肯戴上情人咒面具走出炼狱塔,饶是大宫主嘴皮子都磨破了,他依旧不为所动。

直到——

“她竟给你下了同命咒?”大宫主的视线落在禹司凤胸前衣衫破损处的梅花印记上,冷笑了一声道,“难怪你这般情深不悔。”

“师父,既然您知晓同命咒,便该知道弟子与她是真心的,您为何还要万般阻挠?”听到大宫主提到同命咒,禹司凤像是想到了办法一般,抬起头看向大宫主如是道。

然而大宫主却丝毫不为所动,打量了禹司凤片刻,悠悠反问道:“所以你便为了这一点真心,忍心让她承受如此痛楚?”

“……什么意思?”禹司凤一怔,眼底满是茫然,心下却潜意识生出了几分慌乱。

“哦?她竟没有告诉你?”这回大宫主倒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但仍旧没有半点心软,在他看来这世间的真爱皆是虚妄,就算此刻真心又有何用,待她知晓司凤的身份后还不是要大义凛然地除魔卫道,于是定了定神继而道,“这同命咒共享的并不仅仅是性命,还有伤痛,你所受的伤有半数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代你承受。”

大宫主的话如晴天霹雳般落在禹司凤的心上,他失神地后退两步,面色惨白,身形摇晃几乎无法站立,他抬手捂住胸口,从内而外传来的疼痛让他红了眼眶。

“所以,你拖得越久,她伤的越重。”大宫主残忍的话语如同利刃一般刺向禹司凤,顿了顿,却像是生怕药下得不够猛,一挥衣袖映出一副景象,正是之前越狱被抓回来的柳意欢,“还有他,柳意欢就是一个叛徒,他身上的捆锁每个一个时辰就会下降两尺,到了今夜子时,他就会掉入身下的毒沼中,全身溃烂而死。”

“司凤,只有你能救他,带上情人咒面具,走出去。”

禹司凤彻底跌坐在地上,白雪冰冷彻骨,一如他此刻的心境,无论是为了路尔清还是柳意欢,他都没得选。

当身上的伤口不再增加,甚至开始逐渐愈合的时候,路尔清知道,禹司凤该是带上了情人咒面具,从十三戒里出来了,她说不清自己是难受多一些,还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不愿司凤走情人咒这一遭,但也怕他因为执拗真的死在十三戒里。

而如今,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路尔清收拾好心情,摇响传音铃想要安慰下司凤,却并没有联系上他,起先路尔清也并未在意,只当他是有事在忙,然而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无论何时摇晃铃铛,都不曾得到回应,路尔清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这是带上情人咒面具便要和她保持距离了?路尔清不由得冒出了这样的念头,可是以她对司凤的了解,司凤并不是这样的人。

于是,在路尔清二十岁正式下山历练的那天,她直接冲到了离泽宫。

当然,她没能进去。就在她避开离泽宫的弟子,费尽心思翻墙落地的时候,一抬眼,看见了一个熟人。

“若玉?”路尔清直起身,面上露出了几分尴尬。

若玉也没有料到有人会胆大到翻离泽宫的墙,而这个人还是素来最守规矩的路尔清。他刚要开口,便听到细碎的脚步声渐行渐近,于是若玉当机立断地抓住路尔清的手腕,带着她通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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