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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蛾扑火。”
林去蔓恼火地敲下了四个字,发送给孙群一。
尽管要求西园高中要求新高三八月十五就回校参加所谓的摸底考试,好歹还是留下了一个月的假期。
妈妈整日往返于家和医院之间,偌大的家里,常常只剩下林去蔓一人。
林去蔓每天醒来便是空荡的房间,连窗帘都紧闭着,把所有灯都打开,似乎依然照不亮沉闷的空气。
在把家周边的外面统统尝了一遍后,林去蔓开始往市图书馆跑。图书馆里熙熙攘攘的学生,甚至不合时宜的孩童吵闹,都让林去蔓感受到鲜活的生气。
就这样在图书馆日复一日的自习,林去蔓一反常态地在假期伊始便写完了作业。
在图书馆的日子清闲而充实,林去蔓重又看完了一遍红楼梦,林去蔓很喜欢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红楼梦,不仅仅因为它占据了高考十来分的比重,或许更是因为大观园里每一位个性鲜明的女孩子。
林去蔓常常恨恨地戳着许多红楼梦的解读,为薛宝钗鸣着不平。
她喜欢薛宝钗,喜欢她洞察人心的聪慧,也喜欢她明哲保身的机敏。
她讨厌世人常常用一段恶俗的三角恋来为薛宝钗的存在打上注脚。
为了多看几遍红楼梦,这或许是林去蔓出乎所有人意料,选择文科的原因。
荒唐的理由。
剩下的时间,林去蔓则会捧着熊培云、柴静之类读个不停。
这些都是金焰推荐给吴茵的,说是帮助对题目有更加深入的思考,被林去蔓偷听了来。
她总是坐在图书馆二楼靠窗同样的位置,身边也总是坐着同样的人。
他起初是坐在林去蔓的位置上的,经历了几次林去蔓在他身边欲言又止,然后悻悻地走去图书馆的另一侧后,他体贴地坐到了旁边的位置。
林去蔓是来了十来天才注意到他的。
或许因为每天林去蔓到的时候,他已经坐定了,埋着头对着草稿纸涂涂改改。
一整天,他都会像苦行僧似的,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低着头,握着笔,眉头时展时舒。
实在是一个安静到没什么存在感的人。
他好像有做不完的数学试卷。
林去蔓漫不经心地扫过几眼他笔下的试题,粗粗一看,就可以确认它们不小的难度。
像是竞赛题。
林去蔓看着他求和、极限之类的演算,兀自猜测着。
在即将收假考试的时候,林去蔓和他说了第一次说话。
林去蔓到达座位坐定时,瞥见他正把一道几何题的答题区填的满满当当。
题干是一个简单的椭圆,和一句简短的条件。
林去蔓挑了挑眉,深知解析几何的解法无非两种,繁琐的建系求值,或是找到某个暗藏的玄机,然后两三步就可以获得答案。
林去蔓看到他满满写了一张草稿纸的演算过程,鬼使神差地也找出纸笔,偷偷抄下题目,寻找通往这道题答案的捷径。
像是在梳理这几天混乱的思绪,也像是和那天晚自习的金焰较着劲。
涂涂改改苦思冥想了很久,一抬头已经过了十二点,对面的人已经下楼吃午饭了。
林去蔓趴在桌上盯着草稿纸,精心画好的几何题干被橡皮擦得快要破损。
突然感受到这个图形透露着一种诡异的缺失,像是被人为隐去了某种痕迹。
林去蔓重新认真的尺规作图,复现出这个椭圆,并保留了所有绘制步骤的产生的线条。
答案藏在被隐去的步骤里。
林去蔓找到了所谓的玄机。
她得意洋洋的画好辅助线,加加减减就得到了结果。
林去蔓抬头瞄向旁边的位置,想找到对面的人做出的答案,来验证自己的正确。
不知道他一个上午做了多少题目,那道题目连带试卷都被压在了杂乱的草稿下面。
林去蔓想要把试卷翻找出来,一伸手对上一瓶冒着冷气的东方树叶。
林去蔓的手愣在原地。
一半是偷拿别人东西被逮住现行的无措,一半是对上难喝的茉莉花茶口味东方树叶的迷茫。
“你做出来了?”
对面的男生笑了笑,把手上的水放在林去蔓桌上,拧开了另一瓶乌龙茶口味的东方树叶。
“看你想了一上午了。”
他伸手带上眼镜看向林去蔓手下的草稿纸,半包的镜框给他添了许多斯文的气质。
“我叫徐木之。”
嗯,徐木之,你的鼻子长得很不错,带上眼镜更好看一些。
林去蔓放下笔把东方树叶往窗边挪了挪,看着瓶子就能想到它奇怪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