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战战兢兢的追着安心荷跑到了后院。
脑海里想象了一百种劝架话术,可等到了现场,才发现屁用没有。
婢女口中打得不可开交的孙庆和安老板,没有她想象中打的你死我活。
俩人分左石桌左右,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似要将对方盯出个窟窿。
孙庆脸上挂了彩。
嘴角淤青的厉害。
至于安老板,毫发无伤。
乍一看,和前些时日的情况像是掉了个个儿。
江夏走到方秉烛身旁,小声追问。
“这什么情况啊?”
方秉烛挠了挠头。
“其实我也说不好。”
“说不好那就从头说。”
听方秉烛说完,江夏顿觉头大。
起因是孙庆调侃了随客人进院的安老板两句。
安老板面上不显,但把客人带到桌上之后,就找了小厮来教孙庆。
俩人互相嘲讽,安老板一言不合就出手了。
孙庆当然要还回去。
婢女看到的就是两个年过半百的男人打的你死我活。
说好的要找回男人的尊严呢?
被人来一拳,也算?
江夏心累的看了眼安心荷。
安心荷也回看她。
两人心照不宣就要开口。
哪成想还没开口,孙庆起身。
“安老兄,不打不相识,小弟给你赔罪了。”
安老板哈哈大笑,同样拱手回礼。
“孙老弟客气了,是我这当兄长的过于计较,老弟莫要跟我一般见识。”
“哪里哪里。”
“走,快要开席了,咱们席上说。”
半盏茶前还互为仇人的俩人眨眼间就变成了好兄弟。
江夏眨眨眼。
忽然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同样还有这个想法的是安心荷。
“爹,您和孙副管事?”
安老板摆摆手。
“过去的不要再提了。从今往后,见了孙副管事叫声孙叔,知道吗?”
安心荷:???
说罢,俩人勾肩搭背的去了前院。
留下满脸问号的江夏几人。
俩人重归于好,总好过剑拔弩张。
江夏第一反应就是她那飞走的鸭子,不对,是生意又飞回来了。
只不过白柳轩闻讯赶来,拉着安心荷回了婚房。
这生意也只能搁置一旁。
喜宴很丰盛,素炒荤炖,应有尽有。
难得大补一顿的江夏,却破天荒的没有吃出滋味。
直到出门,还恋恋不舍的看向婚房的方向。
可今日毕竟是安心荷的洞房花烛,她再不开眼,总不至于冲到婚房做生意。
恋恋不舍的离开白玉楼。
一颗心也被安心荷搅合的难以平静。
江夏一直觉得这顿喜宴是徒劳无功的,直到在白玉楼门口遇见了西楚的钱老板。
“姑娘,我今日就要离开西川,能否请你们通融通融?”
“这位客官,不是我不通融,今日我家东家大喜,楼里这所有的点心都是给客人备下的。”
“我要的不多,就不能匀给我一些?我家夫人真的很喜欢你们的点心。”
“不行的,东家说了不对外出售。”
江夏这会儿手里正拎着两包出门时白玉楼送的点心。
她看了眼旁边直打饱嗝的方秉烛。
“你点心借我用一下。”
“你没吃饱?”
方秉烛抱着点心,狐疑的看她。
就是没撒手。
江夏知道他有多爱吃。
“今天借我,回头我给你买两份。”
“说话要算话。”
方秉烛二话不说就塞了过来。
江夏提着四包点心走了过来。
“钱老板,请留步。”
钱老板也认出了她。
“欸,你不是威远的小江吗?怎么也在这?”
“白玉楼的老板和牙行有合作。”
钱老板颔首。
江夏看了看他,继续问:“刚才听了几耳朵,钱老板这是?”
钱老板叹了口气。
“还不是为了口吃的。”
那次钱老板把寿包打包回客栈,她的夫人很喜欢。
在西川城这些天,每天都要吃白玉楼的点心。
今日离城北上,本想买一些在途中打牙祭。
不曾想今日白玉楼的点心不对外出售。
这不就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