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洛就带府兵包围了李晏家,只因李府是最有嫌疑包藏李云苇的。
见家中忽然来了许多兵员,李晏十分忐忑,可他是一家之主,再怎么慌张也不能露怯。直到李洛大踏步进来,他才真吓的六神无主,哆哆嗦嗦、声音颤抖给李洛请安:“不知王爷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请王爷……恕罪。”
李洛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毫不客气直接上坐到中堂之位:“来人呐,给我搜!”
“是!”府兵们接令后,如一群游鱼立刻窜入李府内宅,在宅子里肆无忌惮地翻搜,吓得李府众人惊愕万分。
女眷瑟缩在李晏身后,看不清眼前局面,个个不敢吭声。只有李晏尚且壮着胆子向安宁王请示:“下官不知王爷因何故搜家?下官向来谨言慎行,从不敢有半分差错,还请王爷明示。”
“李大人,你可不是没有差错啊,你最大的差错就是养了个不听话的闺女。圣上命本王,对了还有你,一起搜寻端静公主的下落,现在本王第一个怀疑的地方就是你家,你说该不该搜啊?”
李晏听明白了,唯有恭顺道:“王爷说的是,该搜该搜。只是小女自离开京城便杳无音讯,下官也不知晓她究竟去了何处。”
“无妨,就是掘地十八层,本王也要把她找出来!”
一直搀扶着秦姨娘的朝烟此刻内心慌乱不已,却还要强装镇定,不能让旁人瞧出不妥。她是这个家里唯一见过云苇的人,无论如何,她都要保护好小姐,不能被朝廷的人发现。
李洛很是悠闲地坐着,李晏还命人奉上茶果点心,小心翼翼地伺候,生怕惹了权贵不悦。
过了半晌,奉命搜查的府兵来报:“启禀王爷,府中未发现公主下落!”
李洛却问:“都搜干净了吗?”
“里外寻了三遍,未见人影。”
李洛:“本王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是!”府兵又一群群出了李家,只在外面候着。
李晏心悸尚未回过神来,李洛唤他:“李大人,你府中确是干净的,跟本王走吧。”
李晏惶恐:“去哪?”他以为李洛要将他抓起来问罪。
“去祁家。”李洛言简意赅,他只想在最短时间内将人找到好交差,顺便在官家面前邀上一功,好杀杀祁致清的傲气。
李晏舒了一口气,来不及跟妻儿交代几句,就跟在王爷身后去了祁家。
府兵尽散后,卢夫人又神气起来,她静静打量着一屋子的人,眼神犀利:“你们都给我听着,今日的事都见着了,家里但凡有包庇云苇那死丫头的,一旦被知晓就只有打死的份。”她说话时还刻意走到秦姨娘和朝烟身边,似乎是专门说给她二人听的,“你们若知道她的下落,还是尽早交代的好,免得被王爷查出来,落得个碎尸万段的下场!到时,可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们!”
秦姨娘吓得一激灵,禁不住往后缩了一小步,她这副神情在卢夫人看来简直是胆小懦弱,不堪重负。朝烟始终紧闭牙关,连秦姨娘她都没告诉,她暗暗发誓要守着这个秘密护小姐周全。
*
许家祖宅内,云苇正在念许君悠给她的回信,信中说她想住多久便住多久,就当是自家屋子一样。她略觉欢喜,这是这么久以来唯一的一条好消息。
她默默将信塞回信封,却听见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用猜都知道是陆浔回来了。接连数日,他都去祁家私塾门口守着,只为见祁致修一面,今天回来得这样早,怕是又没见上人。
她走出柴房,迎面碰上陆浔来找她:“唉,你还别说,我真倒霉,怎么次次都见不到人。没有祁致修点头,哪个先生敢收我?”
他满头满脸的牢骚,确实看得出来很是心焦。
云苇只得安慰他:“祁家事多,你再等等看,也许忙过这阵,祁致修就会出现。”
陆浔连连摆手:“且等呢,我听说祁家又出事了,那个祁致修怕是根本出不了门。”
云苇紧张起来:“出了何事?”
陆浔不甚在意的从袖口处掏出一张纸笺,递给云苇:“就是此物害的。”
他在外晃荡许久,自然很容易就捡到十六字纸笺。
云苇仔细瞧了上面的字,仿佛一块巨石突然压在心头,捏着纸笺的右手都有些发抖。字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已无处可躲了。
陆浔还在说:“这纸笺传到朝堂上,官家震怒,命安宁王等人全力搜查和亲公主的下落。安宁王第一个去了李晏府,据说没有找到人,随后就去了祁家,把祁家也闹得天翻地覆。你说说,那祁致修还出的来吗?”
他只是在随口发泄怨气,云苇听着却句句如同刀割。她手上太过用力,将纸笺都捏破了,垂眸之下,心里已是思索万千。
她极力克制情绪:“可还打听到什么?”
陆浔笑她:“想不到你这么关心祁家的事,我还以为你一心不问窗外事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