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注意到我刚刚因为冷风而瑟缩的瞬间,所以他和我换了个位置,走到我侧前方的风口位置。
“没什么,夏洛克。”我将手放到衣服口袋里,轻快地走在街上,走快了几步,又回过身来倒着走,“没关系的夏洛克,明天开始我的时间都属于你,好吗?”
侦探先生嫌弃了眼我的走法,又扬扬头,倨傲的像只猫,本该如此地,“是我去找你的。”
好像就是在说,是我去找你回来的,你的时间本来就该属于我。
我的笑意更显,走路更加的不安分,还用肩膀轻轻去撞夏洛克的手,小学生一样,换来了侦探先生再次的不解,但他却没躲开。
*
“你心情不好?”
侦探先生很少会出现如此反问的语气,他的世界里只有翻开的书页和清楚的对错,好像很少甚至从未曾出现过两难的处境。
我听他这么说,也没有很意外,因为他是夏洛克,而我也没有很想隐藏起来自己的情绪。
“有点吧。”
我是直到最近才将夏洛克消失的两年时光的前因后果终于补全了所有的故事,尽管我没有在现场,但我依旧能从故事的细枝末节,从诉说故事的华生和郝德森太太的神情得知亲身经历过友人死亡的事情是多么的痛苦。
我不敢去想象,也难以去想象,夏洛克这样的人,是会以怎么样的心情从那楼上跳下来呢?
除了相信夏洛克的雷斯垂德例外的,我几乎对所有苏格兰场曾经质疑夏洛克的警员们感到无法言喻。
今天夏洛克一个案子要结束了,我算了时间来等他,就在案发现场围栏外等他。
远远看见夏洛克走过,雷斯垂德在他身后赶紧抓着他多问几句,警车上陆续有警察下来,第一个发现站在警戒线外的我是最前面那辆车上下来的女警员。
她问我是干什么的,语气其实没什么问题,如果是平时的我肯定是会友好地回答,配合警民合作嘛。
但夏洛克看见了我,他走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我朝多诺万透着敷衍的冷漠一眼,他几乎没有见过的我这副模样。
我没有回答她,夏洛克来之后我就再没看她一眼,而多诺万很快被雷斯垂德叫走去干活了。
我从来不是那种会迁怒于人的脾气,我脾气一向出了名的好,整个贝克街的人都知道,郝德森太太都感慨夏洛克怎么就那么幸运遇上我和华生这好人二人组。
夏洛克已经注意到了,“多诺万?你讨厌她,为什么?”
“因为她讨人厌。”
“……?”
“好吧,因为他们都是坏人。”
“我想你知道你说的人都是任职于苏格兰场专业的警察。”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离开伦敦之前好像见过她,那时候她才刚升上来没多久,跟在雷斯垂德后面,我就说,那时候她看你的表情就不太对。”
我根本没理夏洛克在说什么,开始恍然大悟。
“他们怎么能欺负你呢,how dare they!”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别扭,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欺负夏洛克吗?连麦考夫可能都做不到的事情,被我安在了一堆夏洛克眼里的金鱼警官上,被旁人听去大概是要笑我一天的。
想什么呢,那可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对啊,尽管被污蔑被敌视,尽管面对着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与敌人的死亡警告,夏洛克福尔摩斯从来不会畏惧,从来也不会退缩———他是那样厉害的人,他无坚不摧,有谁可以欺负他呢?
在普通人的世界里,他这样的人屈指可数,上帝赐予过于聪慧的头脑让他早早的看破人性的丑恶与社会的腐败,他总是漠视一切,外界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毫无意义,他理所应当的应该那么厉害,理所应当的可以做到瞒天过海的死而复生。
但我依旧为这件事,甚至停下了脚步只为了泄愤地原地跺了跺脚,小孩子都没我此刻的动作幼稚。
我也在普通人的队伍里,从宇宙的星空俯瞰下来,我也在茫茫人海的人群里毫不起眼,但大家都理所当然,只有我那么突兀地抬起头来,在意他站在楼边往下跳时心里会不会难过。
会不会害怕。
夏洛克看着我久未出现过的小学生行为,不说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一瞬间好像回到了当年那个大学时期会对着垃圾桶生闷气的学生一样,但我很快的
回过神来,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又有点好笑总是在夏洛克面前总是不自觉的失去形象管理。
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回过头,是雷斯垂德远远的发现了我,他应该还要留下收尾,但他应该是得知我回来后第一次遇见我,在朝我挥手打招呼。
我也伸出手朝他挥手。
“格拉夫就是好人了?”
“是格雷格,多少年了你还没记住他名字啊。”我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