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敬。
“也不能怪萨迪克。”陀阇迦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一心要带帕尔哈提回到故乡。帕尔哈提死在漠北。要想在匈奴人眼皮子底下把尸体运回来,怎么可能。”
“那.....国王?”
“再等待几日吧,容本王想想办法。”
“父王......”这是一个阴沉的夜晚,外面刮着风,风声象一个临死的人在□□,一阵骤雨鞭打着玻璃窗,时而间隔着一段死一般沉寂的时间。这样的天气使树木痛苦地摇摆着或者悲伤地低着头;田野里的鸟儿在荆棘丛中互相紧紧挤在一起;楼兰城内街道也空无人迹。迷糊中陀阇迦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他爬起来把卧房门打开端着烛台出去找可声音却没有了。他回到床上,继续睡下去,可是没过多会那声音又来了,很熟悉,像是帕尔哈提,但他想这孩子已经不在了,肯定不会是他。“父王!”声音又来了,变得很大,很急。陀阇迦再次提着烛台出去寻找还是没有人。他想大概是自己幻听了。继续睡吧。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醒过来,感觉呼吸困难,全身不能动弹,他一直挣扎,但是感觉自己的气息越来越弱。心想如果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样挣扎只会让白白浪费体力。于是憋足了一口气作最后一搏.....终于挣脱了,全身已经湿透。
第二日晚上。很晴朗,月亮大又圆,可是陀阇迦对昨日发生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又是二更,由于昨日没睡好。这时候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睛,陀阇迦渐渐睡过去。“父王。”睡了没多久,他隐约听见外面响起敲门声,心想恐怕又幻听了,没作理会。可是敲门声更大了:“父王,开开门!!”听这声音,是帕尔哈提吗?怎么可能呢,这孩子已经死了呀,哪会是谁?寝宫大门已经吩咐人关得好好的怎么可能直接进来敲门呢。陀阇迦摸索起床着端起烛台,敲门声停了。
“父王,是我!”
不知道从卧房哪个角落传来了毛骨悚然的声音,那声音很幽怨,很悠远。陀阇迦顿时汗毛竖起,害怕极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不用为难了……把我的骨灰撒在牢兰海吧。”
“我会来找你。”
“啊!”黎帕那惊醒,弹坐起来,长吁了一口气,确认自己是清醒的。不知怎么回事,连续五天都在三更这个时候给噩梦惊醒。但奇怪的是她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梦,确切地说,就像是惊醒前的一瞬间,有一股不知名力量抓住自己,使得灵魂陡地从身体内被拉了起来,让她仿佛可以感觉到心脏的跳动、血液在血管里的撞击、胸口的呼吸起伏、脑子的思考瞬间变得全然没有意义,一切停止……她立时睁开了眼,在身子重重撞击床板的当下骇然看见一团黑影在眼前一闪即逝。这究竟是什么?
她知道并不是幻觉,也因为如此,五日以来都没有将这事告诉其他人。
第六日,她再次给噩梦惊醒,再次无法呼吸,再次感受到死亡边缘的无助……再次看见那黑影。但连续几日下来,恐惧反倒不及疑惑之深。也因为如此,她这次将神秘黑影看得更清楚了些:它漂浮在空气当中如实体般,是给人一种“影子”的感觉──甚至可以说它是个“活生生的影子”。她就在惊醒的刹那间立即做出行动,从床上弹起试着要抓住黑影,但它像是要逃走似,凭空消散,眨眼间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