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红笺等了一刻才磨磨蹭蹭下了客栈二层。
汪晗昱那波人已经散了不少,臧锐此刻也不见了,似乎是被带走了。
臧锐不在,余红笺也顿时松了气。臧锐长得并不面善,而且那双眼睛充满狡黠,想必是不好糊弄的人。
桫椤和汪晗昱杵在客栈大堂中,两人面对面站着,汪晗昱低头看着桫椤,脸上除了连日奔波的疲惫外,几乎是面无表情。而桫椤眼圈泛红,像是又哭了一场。
“桫椤。”
余红笺走过去,叫了她一声后,桫椤终于笑了起来,指着余红笺介绍道:“汪大哥,这是我的好姐妹余红笺,也是西府海棠的弟子。红笺,他便是汪大哥。”
汪晗昱的目光落在余红笺身上时,眼神犀利,他几乎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余红笺,才点点头说道:“余姑娘,幸会。”
余红笺并不喜欢他的眼神,碍于桫椤的面子,忍耐着说道:“汪大哥,久仰。”
汪晗昱却不再看余红笺,往客栈里面走:“我需要休息会儿,晚些时候再说。”
桫椤急忙跟上去:“你不是说你赶了一天的路,还不曾吃过东西,何必让小二去准备些饭菜,吃了再休息?”
汪晗昱却像是有些不耐烦:“我实在是身心疲倦,睡一觉再说。”
他已经推开了房门,说完这番话后,咚一声,就关上了门。
桫椤表情有些僵硬,讪讪道:“他以前不是这样,对我极好,想必真是累极,我不打扰他好了。”
汪晗昱的房门一关,仿佛抽走了她的精神气,她神色落寞地往回走,还是去叫了小二,让准备了几样饭菜。
余红笺心里极度不快,憋着一肚子气,拉着她桫椤坐下,翘着腿,点了点桌面,开门见山道:“桫椤,你与汪晗昱私定终身后,可时常见面?”
桫椤大概心不在焉,余红笺问她什么,她就答什么:“那之后就只见过几面,他回南雁派后,倒是隔个月余会来书信,但前些日子邪/教中人出现后,他似乎被派出去抓人,便没怎么来信。去年我与他通信时,问起五年之约,他说他记得,还说一定会迎娶我,所以,我才不远千里,前去寻他。”
“可你也看见了,他对你态度冷淡,还总说以后再谈,他莫不是变心了。”
“不可能。”桫椤脸色苍白,“他绝不可能变心。”
桫椤猛地站起来,踉踉跄跄去跑去汪晗昱的房门前,刚要敲门,她又犹豫了,最后心灰意冷回来坐下,喃喃说道:“他要休息,我还是不要打扰他才是。”
余红笺不想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这时,有几个与汪晗昱同门的弟子,换了一身衣衫从一间房中出来,房门未关,余红笺往内瞄了一眼,臧锐被五花大绑,捆在了那个房间内,恰好跟余红笺的目光对上,臧锐的眼神比汪晗昱还要尖锐,仅仅对视片刻,余红笺就感觉似乎被蛇咬了一口,汗毛竖立。
她赶紧收回视线,抄起桌上的那盘刚被小二端上来的花生米,放在了那几个南雁弟子面前,对他们作揖行礼,问道:“几个大哥,我想跟你们打听点事,这盘花生米,就当做谢礼如何?”
桫椤窘迫得满脸通红,拉了好几下余红笺的衣袂,都被她故意无视了。
南雁派那几个弟子年轻气盛,奔波数日,没见着一个正经姑娘,热情地邀余红笺入座,余红笺也没客气,让一位大哥往旁边挪了挪位置,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汪晗昱是你们的师兄?”余红笺开门见山问道。
“正是,姑娘问他作甚,他可是有一位姑娘在这儿等着呢。”
“那他有没有与别的姑娘亲近过?”
“不知姑娘指的是哪位?”
南雁弟子看着斯斯文文,正人君子的样子,但调笑的语气和眼神,有一种下/流之意。
余红笺甚至感觉同坐的那位男子,在有意无意地往她这边挤。
余红笺啪地一声,重重拍了一下木桌,厉声道:“我可是好心向各位问话,若你们敢乱来,我可就不客气了。”
“哦?姑娘,你想怎么不客气法?”
南雁那几个弟子看过来的目光,都不怀好意,有一人甚至还扭过头,伸手去碰桫椤:“这位姑娘,傻站着作甚,来一起坐啊。”
桫椤脸色极为难看,后退了几步,避开了那双恶心的手。
余红笺一下站了起来,旁边那男子没防备,从板凳另一头跌坐在地。
那男子怒道:“你做什么?”
余红笺冷笑一下,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让客栈的几人都呆愣住了。
很快,挨了巴掌的男子上前跟余红笺动起手来。两人还都没用门派的武器,赤手空拳,眨眼间,就打了两个回合。
余红笺的招式用得杂,她既会西府海棠的手脚功夫,还会清虚堂的招式,让那男子有些措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