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时期的我,没有机会上幼儿园。因父母们在基层工作长期分隔两地。特别是父亲他是国家在基层的粮食管理干部简称‘粮管干’。他们的工作性质总是调动频繁,导致我们到处“流浪”! 在新楼公社,还在学龄前的我基本上是一只散养的“羊”。记忆中最初接触书本是在公社一位干部叔叔家。他家有4个男孩,最小的也比我年长。 这位叔叔估计是文化素质相对比较高。比较重视早期教育,订有许多儿童书刊。 我们兄妹俩经常去他们家蹭书看。 在我的记忆中有一本儿童绘画书。书的内容和绘画里描写了一个小男孩不小心吞咽了一枚水果果核。结果是,那个果核在小男孩脑袋顶上,抽枝发芽,开出花结起果,长成一株果树来。 本来是一个神奇的童话故事,可是我年少的心却感受到了害怕。好一段时间,莫名的担心,并且牢牢记住。在吃瓜果的时候小心翼翼,总怕果核会一不小心就跑到肚子里去。可以想像年幼的我如一张白纸。 原本,应该在上幼儿园的年龄。爸爸或许意识到知识的重要了。他主观则认为女儿可以去上学了。没有去上幼儿园的原因,是在那个年代,教育资源匮乏的乡村根本就没有幼儿园。当爸爸告诉我直接去上小学一年级这个决定时,我却很开心乐意的答应了。 因为,每天看着哥哥们结伴上学,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情景,早就在我心里种下了学习的种子。去学校是如此的有趣。 随后的日子,父亲为我准备了书包,铅笔。并在出差时为我买回来,可以在小朋友面前值得炫耀的,玩具似的五颜六色的塑料文具学习用品。如模具精致的塑料阿拉伯数字1到10。乡村的小朋友哪里见到过这样新奇的玩意? 当我背起花色新书包,满怀新奇走向学校时,对学校的一切感到新鲜。可惜的是我根本不和哥哥在一个学校?哥哥们是在一个正儿八经的小学就读。而我就读的地方只是一个村子里过渡性质的低龄“学校”只有一间教室,生源不足只有10多个小同学。 记忆中学校教室很破败。特别是书桌和椅子。是简陋的四面透风二层桌,椅子是长条凳。课桌面黑乎乎的凹凸不平,裂开宽宽的缝隙。一不留神,稚嫩的小手就被划破,刺伤。 但是,一下子多了那么多的年龄相仿同学,还是挺新鲜兴奋的。我因为新奇玩意儿多,同学们也喜欢与我相处。我的同桌是个小男孩,虎头虎脑,长相憨厚不霸道。基本上是听我的,所以我与同桌还比较合得来。 由于,疯惯了。上课时根本不注意听讲。总是找同桌说话,搞小动作。 好在乡下的教师不太注重课堂纪律。有点她教你学,学进去多少随便。因为我不曾记得在上课时不注意课堂纪律而受惩罚过。 这样松懈的学习,使我在一年级没什么负担。“a[阿]o[喔]e[鹅]i[衣]u[乌]...〞前学后忘记。记忆深刻,非常奇怪的一件事是,书写阿拉伯数字时,其中的3老是写的不好,竖不起来。每每总是写成趴下的“3。自己是很想写好的,但是大脑不受控制每次都是写成趴下的3. 最初学习写汉字是几个我们这代人熟悉透顶的汉字。“毛主席万岁!”,“共产党万岁!”。一笔划长,一笔划短,歪歪斜斜的。小脑瓜总也指挥不了小手。 还有那些引以为傲的文具带到学校去,原本可以辅助我学习的文具。比如精致的塑料阿拉伯小数字。没几天功夫,今天少这个数字,明天少那个数字。6岁左右的我也不知道是自己丢了,还是让小朋友顺手牵羊了? 有一天,放学回到公社的家,父亲追问起学习情况,检查作业发现怎么也纠正不了我写3就趴下行为,爸爸非常恼火。加上我的丢三落四,问我问题时我的反映总是迷迷瞪瞪,一问三不知,自己都搞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脸无辜一脸茫然。 由此,父亲断定我脑子不聪明,简直是笨。以后一有机会就张罗着为我补脑子。 有一天,公社干部为了改善生活,宰了一只羊。我爸爸不知听谁说的,羊脑挺补脑的?就找同事通融,千方百计拿回来了,那只煮熟了的羊头。 爸爸明白,我从来不吃油荤。就放低姿态,千哄万哄的想让我吃下羊脑脊髓。年幼的我看到爸爸捧过来煮熟的羊头时,当时就给惊吓到了。看着白花花羊脑脊髓,所散发出的一股股羊膻味恶心死了。小姑娘紧闭嘴巴东躲西躲说什么也不愿意吃,铁了心拒绝爸爸的投喂!!! 爸爸看着女儿这么倔且笨的样子,龙颜大怒。粗暴的狠揍了我一顿。在爸爸的威逼下,我眼含热泪和着鼻涕,吃了吐,吐了吃,直到羊头被掏空,只剩下羊骷髅头盖骨。父亲这才罢休放过我。或许爸爸只知道他的关心起到作用了。他哪里想到,因为强吃羊脑脊髓这件事情,给他的幼小女儿造成的阴影是多么的可怕?这件事情起到的伤害一直追随我10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