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2 / 3)

东侧的两列坐席上均为南疆旧势力为主的族长,都纷纷表示支持保护凛,不该冒险;而靠西侧的以亓兴为首的新势力们则纷纷发言认为应当依律消除记忆。

在众人乱糟糟的议论中,凛勉力定下神,思索着该如何再为自己辩护,并没有留意到大公道祐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方才凛进厅时,厅门敞开,她一直是背着光,谦恭地低着头。之后凛问安答话时,也只远远地停留在厅门前,道祐始终未能看清她的容貌。

此刻她终于走上前,左顾右盼地看着两边争论的众人,嘴唇翕动,似乎想要抓住时机,替自己辩驳。道祐这时才终于看清了她的样貌,忽然神色大变。他不由自主地探身向前,想把她看得更清晰些。

众人来来回回地议着,凛听着有些头疼,她奇怪为何一向护着自己的原瞳迟迟没有言语。她费了些功夫,好不容易挤出了些委屈的泪水,求道:“原瞳,你同我一起生活了十年,对我的情况再清楚不过,为何不向诸位证实我的说法呢?”

只见瞳终于缓缓起身,来到她身侧,向众人鞠躬行礼道:“正如我先前所交代的,原智在A国已是最高级别的将领,并且始终致力于集结他堺所有军队的力量来攻打X境。”

听闻此番发言,凛大惊失色。

瞳不急不缓地继续道:“我停留在他堺期间,原智确实不太关照凛,大多数时候是由我承担了作为家长的照料职责。不过在凛16岁生日之后,原智曾多次登门,威胁凛同意他进攻X境的计划。

虽然凛始终没有妥协,但未来原智恐怕仍会设法胁迫凛替他做事,所以还是建议依照条律,清除她有关他堺的记忆,不再与他堺有任何牵连。”

瞳语气坚定,一个字、一个字掷地有声。

凛惊愕地望着原瞳,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以来最为信赖的他竟会叛变。凛心中试图为自己继续辩解的勇气瞬间被原瞳抽走,头脑一片空白,身体仿佛成了一个柔软无力的躯壳。

此时一位身着素袍,身形精瘦的妇人站起身来。她的黑发间掺杂些许银丝,眼角、唇边皆布满皱纹,看起来有些年纪了,可她的目光仍如青年人般神采奕奕。

凛认出这位便是自己的祖母、原氏如今的掌事人原慈,心中暗暗希冀着初次见面的她能够替自己求请。

原慈对着凛道:“你方才明明有机会交代原智的丑恶行径,可你却选择了替他掩盖。不过想来你是出于女儿对父亲的忠诚,不愿当众揭发他的阴险目的。你年纪尚小,不明事理,这样的的选择倒也情有可原,可你的这份善良和忠诚实在不该用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原慈神情严肃,并未流露任何慈爱之意。她语气坚定道:“我认为应当铲断凛与他堺的关联。”

原慈的话让凛心如死灰。

泉姨迫不及待地接话道:“既然您都这样认为,那还是清除掉更为妥当。”泉姨唉声叹气,表现出很是无奈和遗憾的模样,但凛猜到她或许一开始就是在做戏,在众人面前装作一位关心人的好姨母,实际上眼下的情形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结果。

澈挥手示意众人表决。认可消除记忆的为青,反之则持红。

原本持相反意见的旧族众人见凛父母双方的亲人都明确表了意,便也不再坚持,一致持青通过。

有了决议的结果,众人纷纷望向大公道祐,似乎在等他做最后的决断。

道祐有些心不在焉道:“那便按照决议办了吧。柳全林,明日正午,你负责施法。”说完,便有些不耐烦地召唤来侍卫,示意将凛带走。

凛又一次想到了逃跑,可被带走之前,她接收到了身旁的瞳投来的带有警告意味的严肃目光。

此刻的凛依旧没能从瞳突如其来的背叛所带来的震惊中缓过劲来,她想不明白他倒戈的缘由,也理不清此时应当如何看待他,可容不得她多想,双臂已被牢牢挟制,她明白自己眼下根本无处可逃。

凛本以为侍卫们只是将她重新带离议事厅,送至偏厅等候议会结束,并未及时留意到他们实则将她引去了大殿西侧的另一处长廊。

凛过了许久才终于彻底摆脱了迷茫的状态,反应过来自己的去向有些不对劲。

凛警觉地问道:“这是去哪儿?”

“你眼下是等待受刑的犯人,需要等到明日正午刑罚完成之后才能准许你离开,得辛苦你在牢房中过一夜。”侍卫冷冷道,似乎毫不在意她的神族身份。

凛扭头望见身后议事厅那扇沉重的大门已再次严严实实地合上,她现在求救估计不会有人听见。

侍卫们押着她来到了长廊尽头一扇房门前,塞给她一快手掌大小的木牌。

木牌上不知何时被写上了“神宫”二字,还列明了她的行刑时间和行刑人。

不等凛再开口寻问什么,二人已合力将她推入房间,砰地关上了屋门。

凛还未来得及打量这间屋子,忽觉眼前亮起一道炫目的金光,闪得她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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