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李旭不信,他的印象里,高高在上的棠月郡主明明就很喜怒无常。
司芸得意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表姐之前总不待见我,都没跟我好好说过话。结果我抱了一窝小奶猫就拿捏住她了,喏,那天在花园,你不是也跟她说上话了嘛?”
他咋舌:“甭提了,跟她说句话之前得斟酌半天,真是够累的。”
“呵呵。”她皮笑肉不笑,“真的吗?我怎么感觉你挺上赶着表现自己的。”
李旭耸了耸肩,叹气道:“得了,别挖苦我了,我这父母之命不可违啊。”
司芸嘟囔道:“真不知道你那当县丞的爹爹怎么想的,是不是还盼着你有机会当上郡马爷?”
“你怎么知道。”他连忙解释道,“我爹确实有此提议,但我堂堂男儿,怎么能靠女子光耀门楣,以后定要靠自己去谋前程。”
跟前的李旭年纪不满十四,长得已经是五大三粗,司芸上下打量着他,嫌弃道:“嗯,回去告诉你爹,郡马爷这个位置,你没有机会,郡主表姐肯定瞧不上你。”
“何出此言。”李旭有那么一瞬不服,但很快释然地笑了,“行了行了,我有自知之明。”
“不过我们俩是好友。”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颇有义气道,“等我这次跟着表姐到皇城楚都站稳脚跟,以后你来了就找我,我肯定帮你谋个一官半职。”
李旭呆滞了会,问:“你说什么?你要跟着郡主去王府?是不是以后不打算回镇海了?”
她嗯了一声,细长的手掠过一旁的花丛,折下其中开得最盛的牡丹:“对,不光要去王府,等我再大一点,我还要进宫,我要和天下最尊贵的男子成亲。”
为何这个嫡出的表妹天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大抵是那个势力眼舅母所教?还有,怎么司芸那么笃定会跟着去皇城楚都?棠月在暗处听着不禁翻了个白眼。
而司芸和李旭还在喋喋不休,少年的唾沫星子都气得喷了出来:“你疯了吧?宫斗话本看多了吧你?那老皇帝今年什么岁数,搞不好再过几年就驾崩了。”
“李旭!你别乱说话,被人听到是要掉脑袋的。”她压低声音,“一个楚皇没了,还有下一个楚皇,反正龙椅不会有空着的一天。”
他一时间语塞,缓了会,问:“那你如何能肯定肃王爷和郡主会带你回王府呢?”
“之前我娘和姑母商量过,等表姐到了去国子监念书的年纪,就让我跟着作伴。虽然姑母不在了,但我娘说了,姑父念着姑母,所以肯定会答应此事。”
李旭托腮来回踱步,忽地噗嗤笑出了声:“要论伴读的话,司南似乎比你合适得多。”
“他一个野丫头,怎么上得了台面,而且他就是一个闷葫芦,长久相伴的话,表姐怎么可能受得了他。”司芸不以为意道。
闷葫芦总比惹事生非强!棠月心里有了盘算。
自从经历偷听一事,棠月发觉司芸果真是处处讨好自己,一会儿送上重金难求的话本,一会儿帮着搜罗新奇玩意。她自然不戳破也不拒绝,每每作出欣然接受的姿态,让司芸更是得意忘形。至于司南那里,棠月将那盒不怀好意的香粉抛进了池塘,重新送了他一盒香粉。
“跟表姐身上味道的一模一样。”司南满心欢喜地揣好礼物,转而看着池塘里的涟漪,感伤了起来:“可惜了,那盒香粉是姐姐第一次送我的礼物。”
棠月叮嘱:“以后她给你什么,你都不要用,我送你的东西比她的好。”
“好。”司南懵懂地眨了眨眼睛,他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下。
小表妹真是没心眼,她伸手捏了把他的面颊。在她一天五顿的投喂下,瘦巴巴的脸蛋长了不少肉,软软弹弹地,手感极好。他唰地一下红了脸:“表姐。”
“不让摸?”她忍不住多揉了两把,目光移到他的小胳膊小腿,说,“要是我再在司府呆上一短时间,保证你养得白白胖胖。”
对啊,她要离开镇海了,他嘴角的笑意凝结,差点忘记了,距离肃王爷他们回皇城楚都还有三日。他挽起棠月的手,不舍:“表姐,你若是不走就好了。”
两日后,肃王爷公事办完,带队回到司府收拾行囊。
离别在即,晚宴上,众人齐聚。肃王爷举杯致谢:“月儿生性贪玩,在司府定是给大家惹了不少麻烦,这杯酒本王干了,感谢诸位照拂。”
说罢,他二举杯,看向司从瑞:“这杯,是感谢舅弟不辞辛苦随本王探访民情,本王能在镇海行事如此迅速,多亏了舅弟相助。”
司从瑞连忙起身回敬:“楚皇体恤黎民,王爷大小事务亲力亲为,实乃镇海百姓之福、大楚之福。”
肃王爷闻言开怀大笑,他三举杯:“这最后一杯,为的是本王的私事,需你和弟妹应允。”
司家夫妇对视一眼,道:“王爷但说无妨。”
“月儿到了念书的年纪,是时候找个伴读了,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