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嘀咕道:“少主,你瞧这家伙,嘴还真严,对着属下什么话都不说,对着少主你就口若悬河了起来……不过,说得还真不无道理,少主你要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为防夜长梦多,还是快快动身离去吧,郡主这里,属下来帮你守着,断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郡主出事殒命。”
这两兄弟别的方面不合,但在这件事上出奇一致,可司南心中另有盘算。他取下头上的银簪交予谢三:“你不必回楚宫了,带着它去北渊,母妃见了它自然知道你是我的人。今后你就替我在北渊宫中盯好那个假少主,在我回去之前,他绝对不能死,但也不能活得那么好,我只要他躺在榻上做个只能点头眨眼的活死人。至于郡主……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她,谢二你暂且待在南风馆待命,其他的事你我之后再议。”
跟前人满心满眼扑在郡主身上,依旧没有言明他具体何日启程回到北渊,谢二与谢三互看一眼无奈摆手作罢。
虎门书院里,大伙将搜寻之所扩到了后山阔野,日上三竿之际,一场暴雨忽降逼得他们无功而返。凄风骤雨电闪雷鸣,芦苇林陷阱中的两人被淋得失魂丧魄,还好如此滂沱大雨之下,不用担心有野猪出没了。
没能侥幸多久,头顶大片的土块被雨水冲了下来,直直地砸在了他们的身上。棠月的脑袋没能免于一难,额间缠着的衿带浸出了血色。上官照的外袍、她的衣裳全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玲珑有致的美景一览无余。
非礼勿视……他心中一边默默念叨,一边俯身将她揽在了怀中,闭着眼睛任由土块掉落在自己的后背上。不知为何,阖眸的时候,耳鼻就愈发灵敏,他能听见自己胸膛传出铿锵有力的跃动,能嗅到萦绕在臂弯间的清甜气息……再这样下去,他不敢想自己会冒出什么念头,他宁愿睁开眼睛面对她。
“我的身子骨没那么弱,你撒开我吧,要是这个时候他们过来搭救看见了,可就误会大了。”
怀中之人像一朵打湿的娇花,他鬼使神差道:“而且你我一夜未归,已经解释不清了。”
“不打紧,我夜不归宿的次数多了去了。”她漫不经心地说着,却明显感觉到握在她腰间的大手有意施力,她抬眸对上他那双如墨般深沉的目光,心下一紧,嘴角微微抽动,“上官照,你……你该不会想因为这事娶我吧?”
“男未婚女未嫁,成亲亦可,不然此事传出去,你我名节都有损。”他眯着眼睛,缓缓道,“你不愿意?不是你说芳心暗许非我不嫁吗?”
“你这……太突然了呀,我得缓一缓,而且成亲之事起码得我们出了这陷阱再说吧,我可不想跟你做一对鬼鸳鸯。”她一脸正色道。
他嗯了一声,脸上毫无波澜,简直喜怒不形于色,她一点也看不穿他的心思,要是手能够动一动,她真要摸一摸他的脑袋是不是烫的。也许他昨夜没穿外袍受寒伤风了,这会儿又淋了雨水,于是生病糊涂了。
她埋头在他胸前,只觉他浑身炙热如同一团火,大抵如她所想,他现在整个人不太清醒。她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却被他按住了脑袋,他那只握笔行卷的右手捋了捋她湿漉漉的长发,喃喃地说:“郡主,忘了跟你说了,生辰快乐。”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辰?”她颇为诧异地问。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是督学,你们的学册在我那里,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你们的生辰,我这人素来过目不忘,翻阅过一次便能铭记在心。”他轻咳了一声,补充说,“所有学子的生辰,我都记得。”
她一时语塞,本以为他对自己别有用心,原来过目不忘罢了,还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督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