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瑕平静的看着崩溃发疯的母亲,说道:“我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因为你的小聪明,才害死了你的孩子。”
在京都和西北“沉浮”的那些年,早就让苏钰瑕锻炼出了洞察人心的本领,这个母亲心中在打着什么算盘,苏钰瑕心知肚明。
“我把带来的大夫,都派遣到了城西,治病的药材,也全部运送到了城西。现在,所有能救治你孩子的人或药材,全都在城西。而你,却自作聪明,跑到了城中来。”苏钰瑕的嗓音很是冷漠,她讨厌这种不听指挥的人。这种人害人害己,不仅葬送了自己孩子的性命,还让在场的人都有了感染瘟疫的风险。
这个母亲对她孩子的爱做不得假,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伟大,就冲她可以毫无芥蒂的抱着自己感染瘟疫的孩子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了。但这个母亲也是自私的,她不顾其他人的安危,擅做主张、自作聪明,妄图用道德绑架苏钰瑕,以完成快速救治自己孩子的目的。
只是可惜了,苏钰瑕没有道德(bu shi)。周围的人也不会对苏钰瑕进行指责,因为他们的利益受到了侵犯,他们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在最基本的利益和生命受到迫害的时候,没有人能够保有基本的道德。
道德只是平凡生活的调味剂,在利益受损时,没有道德只有指责。
听了苏钰瑕的一番话,这位母亲无比恐慌,她抱着孩子站起身,就要扑向苏钰瑕。
嬴墨昭立刻上前,抽出长剑的剑鞘,抵在这个母亲的肩膀上:“不要上前,你自己做的选择,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你们不能这样!”母亲疯狂摇头,神情癫狂,“你们不是来救我们的吗?你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见死不救!我的孩子才五岁,你们可怜可怜他,可怜可怜他啊!你们不能……不能……”
“孙春秀,你别在那里发疯。你说的倒是好听,盼娣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哭天喊地的?要知道是家宝他自己贪玩,跑出去染了这病,你家里的钱让男人卷跑了,就开始卖女儿,把招娣给卖了换钱,去给家宝抓药。”
“可怜盼娣有家宝这么个不省心的弟弟和你这个狠心的娘,被家宝传了病不说,你这个娘还不给她药喝。见招娣好不容易挣来的那么点给盼娣买药的钱,你都要抢了去。”
“现在好了,招娣卖了、盼娣死了、你这个儿子也该没命了,要我说这就是报应!”
百姓们都对孙春秀避之不及,但也怕孙春秀疯起来得罪了苏钰瑕两位大人,让两位大人不喜,从而不管他们了怎么办?
终于是有一个和孙春秀住的近的邻里站了出来,揭穿了孙春秀慈母的“真面目”。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我看这就是盼娣回来索命了!”又有人接话道。
“索命?那死丫头竟然敢回来索命!”孙春秀显然是精神有些不正常了,嘴里吵吵嚷嚷道,“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回去把死丫头的灵牌给砸了……”
说着说着,孙春秀就疯魔了一般,抱着怀中的孩子,跌跌撞撞的跑远了。
苏钰瑕看着孙春秀远去也没有阻拦,嬴墨昭同样没有动作,因为在孙春秀靠近的那一刻,他们就看到了她怀中孩子的状况。双眸紧闭、面色青紫,明显是已经死亡的状态。
若是孙春秀不有那么多的小心思,直接就抱着孩子赶去城西,说不定孩子还有救。可惜苏钰瑕和嬴墨昭在刺史府耽搁了一些时间,虽说不长,但对于命悬一线的孩子来说,可谓是度秒如年。
到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
苏钰瑕招呼过来一个侍卫,让他悄悄跟在孙春秀的身后,去护一护那名为盼娣的小姑娘的灵牌,免得孙春秀闹得人小姑娘死了都不能安息。
侍卫领命,悄悄走了。
不再去管孙春秀的事情,苏钰瑕把注意力重新转回到百姓的身上。
“从今日起,封锁越州城,任何人不得出入。”苏钰瑕高声宣布,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几乎是话音刚落,人群就嘈杂起来,但不等有人质问出声,苏钰瑕就继续说道:“我乃神威侯、天下兵马大元帅苏晟瑾之女——苏钰瑕,此次前来不仅为救各位于为难之中,也为不再让瘟疫继续扩散,还请大家配合我们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