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见识。正巧我爹休息两天,就给我爹揽过来了。”越倾笑着回答。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出门在外,小心为上。
小媳妇儿点点头。
“你没找到位置吗?”
“嗨,这不是,来晚了点。好位置被占完了。”如果不是被王良拦了一会儿,估计也不会这样。越倾叹气。
“那你来我这儿吧。正巧我菜卖完了,要走了。”
越倾闻言一看对方摊位,确实只有几片菜叶子了。
怎么会起这么早……
越倾忽然觉得,好像自己来晚,也不全怪王良。
小媳妇儿招呼她过来,自己收起菜篮子。她来得早,占了个三岔口转角,是一个非常好的位置。
越倾很高兴,又多给了她一枚针。
小媳妇儿也没想到她会多送自己一根,别是这姑娘是个不会做生意的吧?想到以前受过越大叔关照,小媳妇儿接过针也没走,坐在一旁先看看。若是有什么,也好关照一下。
其他货郎出门,为了保证东西完好无损,都是将麻布或盖子将货担盖好,入了村子、集市才会打开。但也只是打开,能看见里面的几件货物罢了。
这姑娘倒好,几乎把东西都挂了出来,就不怕这集市上人多,给磕着碰着?
越倾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摆弄着货担,将往日里平平无奇的货担装饰得越发花里鼓哨,还唱着抓人耳朵的吆喝。
对比周围一溜儿灰扑扑、绿油油的摊子,越倾简直就像个异类。
小媳妇儿眨眨眼,忽就想起了一件事。那时有个戏班子到村里唱戏,里面有个净角儿,唱了一句“英雄好汉人才广,鹤立鸡群非寻常。公侯将相如反掌,要到长安把名扬。”①后来那个角色,当真做了个大将军。
她当时只是觉得,这般英雄的人物,怕是只有在戏曲中,在话本子里,在遥远的天际,才能看到。可现在,在她贫瘠的大脑中,忽然就有了个模糊的形象。
这边小媳妇儿看着越倾发呆,那边越倾可丝毫没停下。
“香膏、镜子、羽毛扇,梳子、毡帽、俏绒花。木簪、口脂、花手绢儿,还有宫廷样式的绢花儿。”
以前动科院迎新,越倾表演了一套快板,把台下的老师、同事们逗得直乐呵。没想到,她当时苦练许久的技巧,如今换了个词儿还能派上用场。
这对村里鲜少接触曲艺的人们来说,可新鲜了。
“好!”
“精彩!”
不少本来只是被她招摇过市的货担吸引来的人,这当头,开始纷纷为她这不打磕巴的连连唱词叫好。不一会儿,这里就围了不少人。
小媳妇从听得震惊,到看得直瞪眼,也就只过了几息的时间。
来人多了,挑选商品的人也就多了。有些本不怎么想买的,也被越倾这波操作激起了购买欲。
“绢花儿,当真是宫廷里的花样?”一位穿桃红花袄的新媳妇探头问道。
“那是!虽然不是宫中娘娘们的材质,但这样式,可是一样一样的。”越倾笑道。
说着便把绢花递了到对方眼前。
新媳妇瞧了瞧,“确实是和咱平日戴的不一样。”
她拿着看了会儿,越倾马上递上铜镜,“您可以别在发间试试。”
旁边的小媳妇儿早就坐不住了,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盯着越倾发愣。
相比老实敦厚的越大叔,这姑娘,也……太机灵了吧?
新媳妇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但看越倾微笑着,手执铜镜等她,便匆匆往发间一试。
别说,确实好看。
越倾立刻就开始夸。
“当真漂亮。”顺嘴又问旁边的几人,“漂亮吧?”
那些人也连连夸起来,“怕是比宫里的公主、娘娘还漂亮了。”
新媳妇被夸得脸上都起了红晕,但又有些局促,“那……多少钱?”
“本来嘛,这花要二十文。”越倾一边说,一边观察新媳妇的脸色,果然,闪过一丝错愕。越倾接着道:“可是,您戴这花儿实在好看,若是这样戴着出门,也算给我做个宣传。所以啊,您看,我收您十五文怎么样?”
众人听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来长得好看,还能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