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没有其他人,谢云昭正独自立于地图前查看、斟酌下一步计划。
顾安之与宋策皆在练兵,苏续也在另一营帐计划攻略计策。
谢云昭难得安静下来。
营帐外有人大声吆喝进来,掀开帘子进来。
“将军,多日不见,你越加英姿飒爽了啊。”来人仰头大笑,一点也没有鞍马劳顿的模样。
她如此开怀,似乎消息不坏。
谢云昭挑眉,“如何,莫不是多日不见思念我入魔不成?”
眼前这个大气豪迈的女娘,就是此次前去打探消息的人——宁莫寒。
“思念得很,要不是消息难探,我早就回来了。”
她走上前来,一手揽过谢云昭的肩膀,两人亲密无间,她按了按谢云昭肩膀。谢云昭侧脸,苦笑着推开她。
“那戎国国君近日心思也在动摇,戎国京中也有传闻,戎国今岁向百姓借粮过多,明年的日子很难熬,估计支持大举进攻的会一边倒,我看距离他们攻上北城关不远了。”宁莫寒松开手,拿起桌上的茶盏倒水。
谢云昭按了按眉心,神色疲惫,“你此次前去凶险万分,辛苦你了,不过——大概多少人?若是超过五万人,我怕是很难将这北城关守住。”
宁莫寒一饮而尽茶水,回身道:“大概十几万?”
谢云昭眼前一黑,她看宁莫寒松快进来,语气也是轻松,以为不过五六万人。
现在她跟她说多少?十几万戎军?
宁莫寒是如何静下心来的!
“莫要同我玩笑,十几万士卒,其他地方的城池是戎国放弃了,还是在北城关上输了多次,非要我这一块地不成?”谢云昭上前一步,蹙眉忧心。
宁莫寒倒是冷静,她擦去嘴角茶水,酣畅淋漓“哈”了一声,“谢大将军莫要忧心,五万人我燕云军还可以试一试,十几万人,就听天由命——不对,是看朝堂的了,陛下调兵,也许有一线生机。”
“怕就怕在,这是戎军放出的假消息,种种计策可不止咱们会用。”谢云昭叹气,看向地图,指尖抚摸过地图上山脉河流。
宁莫寒笑,她向来“没心没肺”,谢云昭也不指望她在探消息和战场之外能够做什么事,却听她道:“要不我说,之前就该潜进戎国皇宫,一刀把那戎皇给——”
谢云昭看她手上竖着的捅刀动作,无奈,“你是军士探员,又不是江湖上的杀手,不要整天想着不切实际的事情戎国皇宫是那么好进去的吗,又不是野湖山林,任由你鱼跃鸟飞。”
怕不是你还没靠近呢,就被斩杀刀剑之下了。
“进吧,是好进,就是——有点难找,那戎国跟咱们陈国皇宫布局迥异,我摸不着道。”宁莫寒拇指食指轻搓。
意思是花了点钱买进去了?
谢云昭再次两眼一黑,手扶上她的臂弯,声线颤抖,“你买通宫人混进去了?”
戎国谁这么大胆,敢放她进去皇宫,自家人害自家人?
宁莫寒摸着鼻子嘿嘿一笑,不说话——不是钱的事儿,就是用了一点小小的伎俩,但是看谢云昭已经颤抖,还是别告诉她了。
谢云昭气得手抖,“下次你别去探消息了,就老老实实在营帐里待着吧,我允许你出去活动活动筋骨,打探消息,不是叫你去戎皇面前送死的!”
她所有的冷静遇见宁莫寒都化作惊骇。
还好宁莫寒只是军士探员,要是她做了军师,怕是燕云军全都得完蛋。
“那得等有下次的机会再说吧,目前我看是没有了,十万大军咱们不一定能够顶得住呢,能活过春上我就偷着乐了。”四处无人,宁莫寒老样子“唱衰”,将手里情报排在谢云昭手里,捏了捏她的手,遗憾叹气。
谢云昭也不知道她在遗憾什么,是遗憾没有成功刺杀戎皇,还是遗憾此战结局已经望见?
她管不了那么多,打开情报卷轴封贴,一点点细看。
营帐外,顾安之问候声音传来,今日上午的练兵结束了。
宁莫寒转身掀开帘子出去,听着声音似乎是搂住了顾安之,语气依旧爽朗。
“顾将军,许久不见啊——我一路上舟车劳顿,今日回来突然,我营帐中没备有我饭食,我去你那——”
真没心没肺!
两人声音逐渐远去,谢云昭看着情报却是皱眉。
虽然情况没有想象那般严重,但是如果情况属实,如宁莫寒所探。恐怕此次燕云军与裴珩的镇远军一起,也不一定能够抵挡得住……
晚间,燕云军驻守更加严密。主营帐内烛光通明,几位主副将、军师探员皆是齐聚,商讨此事。
“确实很难,这几日我观燕云军练兵,飞云军倒是同下官在认知中的练兵之法没有什么区别,倒是飞燕军——似乎更加倾向于围剿,速度极快且团结一致。”苏续立在营帐中,即使一身铠甲,也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