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医院手术室门前,舒榆焦急地拿着手机给楼向月打电话,一连打了十几个显示无人接通,无奈,她立马跑到病房拿出张如萱的手机打。
一个没人接,两个还是没有接,第三次电话终于接通,电话那边传来楼向月疲惫的声音:“怎么了?”
刚离开墓园的楼向月,收到张如萱的电话,她原本是不想接的,可电话一直过来,响个不停,第三次她接下。
电话打通,舒榆颤着声说:“向月姐,你快...快来...医院看妈一次吧,这次真的不行了,我没骗你。”
“我...”楼向月还想再问点什么,那边挂了电话。
楼向月一头雾水又觉得莫名奇妙,没一会儿,她心里发慌,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回顾刚才接的电话,楼向月觉得自己应该去医院看看。
在原地等了两三分钟,没一辆车经过,楼向月心里越发不安,她开始往前跑,看在前面的站点是否能等到车。
五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车从楼向月眼前快速驶过。
突然,那辆车拐回来,在楼向月面前停下。
车窗降下,周薄时看向楼向月,好心提醒道:“楼小姐,这里不好打车,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一看是自己认识的人,楼向月心下着急,便什么也顾不得,直说道:“周薄时,我有急事要去趟中医院,我有亲戚在手术。”
周薄时瞬间明白,他下车打开车门,让楼向月上车,边说:“我送你过去。”
到了中医院,楼向月一下车,快速往医院跑去,而周薄时开车带着周薄聿回家。
楼向月先到张如萱的病房,发现人没在里面,她询问张如萱左床的病人,得知张如萱正在做手术,赶到手术室时,张如萱被推着从手术室出来,身上盖着白布。
那一刻,楼向月愣住了,她一时腿软跌在地上。
旁边的舒榆上前掀过白布,趴在张如萱身上痛哭起来,就连舒父也红了眼,哭声充斥在楼向月的耳边,将她席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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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如萱举办葬礼那天,天气阴沉,下着很的大雨。
楼向月坐在张如萱的相框前,不言语。
周边的长辈们都在哀叹,好好的人怎么说走就走了,明明还没五十岁,走得太早了。
一位舒父家的亲戚说:“如萱自从嫁过来,对咱们这个家可谓是尽心尽力,好的不行。”
周遭的人也都附和起来。
“对啊!”
“还有她对舒峒的女儿,简直跟自己亲生似的,疼爱的不行呐!”
众人都这么说着。
张如萱那边来的亲人没几个,大部分是舒父这边的,听到舒家人的话,楼向月才知道,原来这些年张如萱操劳持家,就连对舒父的女儿也是好的不行,跟自己亲生似的。
这样的张如萱和楼向月记忆里的人是毫无关联的,没想到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曾经骄傲说要追求事业的人,最后竟变成了一个勤劳持家的好母亲。
楼向月只觉得讽刺,十几年没改过,一再婚变得不似从前,反而变成了另一个人。
一天时间,张如萱的葬礼结束。,离开舒家前,舒榆喊住了楼向月,“姐姐。”
舒榆拿出一个收纳盒交给楼向月,刚经历母亲去世,舒榆心里悲伤难过,大哭过后的她声音沙哑:“这是妈妈留给你的东西。”
楼向月下意识不想接过,她顺势推了一下,以示拒绝,但舒榆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把盒子放在了她手上。
回到家,楼向月打开收纳盒,里面装着一个相框,零零散散的有几封厚厚的信。
翻开相册,上面是小孩的照片,楼向月知道这是自己小时候拍的,她记得那时候楼志平喜欢拍照,因为这事张如萱说过他好多次,每次都被楼志平笑呵呵的说过去。
看到这些照片,楼向月心里苦涩,当初的日子回不去了,她拿出信封看,寄信人是楼志平,每一封都是楼志平寄给张如萱的,楼向月顿时明白了,这些东西是当初张如萱和楼志平离婚后,楼志平定期给张如萱寄过去的,直到他去世。
早在楼向月以为楼志平和张如萱离婚后,他们会彻底断了联系,没想到他定期会给张如萱写信寄照片。
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系。
楼向月放下手里的信,打开相框翻到最后面,那几张照片是当初她高中毕业的时候拍的,还有几张是日常的生活照,楼志平随手拍下来的。
原来楼志平一直在跟张如萱分享他们的生活。
斯人已逝,往事不可追,楼向月收好这些东西放在柜子里,把它们藏起来。
从这一刻起,楼向月没有父亲,更没有母亲。
她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孤身一人了,可就算没有张如萱,她还是一人,没什么差别的。
她只是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