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往下掉。
“哎哎!”
怎么又哭了?!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男人!
“我还有家人要养,若是我这条命能换点钱我都愿意!”
等等!
苏顷挑了挑眉。
没钱,这不就是无金么,爱哭,水多,那不就是阴么,还愿意以命换钱。
那老道还说一切皆是缘,只要她留心,难道这就是那个缘?
她这才好好看了眼赵霁,他穿着苦工的麻布背心,露出常年干重活肌理分明坚实的臂膀。
露出的肌/肤不似寻常公子哥般白皙,却很健康,就是被一头乱草挡着看不清模样。
“你抬起脸来。”
“啊?我刚哭完……”
“抬起来。”
赵霁迟疑着抬起头。
苏顷伸手扒拉一下他挡着眉眼的头发。
赵霁立马贴上车壁,“你,你干嘛?”
尽管面容脏不拉几,可不难看出他有着一副好样貌。
“你多大了。”
“二十……我告诉你,我可没卖的癖好啊。”
很好,苏顷笑了,与她一般大。
“你方才说用你半条命换点钱都行,对吧。”
赵霁茫然地点点头。
苏顷愈想愈觉得这是对的。
“那我要你一条命,保你从此香车宝马,锦衣玉食,想买什么买什么,想要什么要什么,你看如何?”
赵霁不解,问道:“一条命是什么意思?”
“你成为我的夫婿,但是要替我挡三个月后的血光之灾。”
“啊?”
“我三月后注定会死。”
“所以你想找个夫婿来作替死鬼?”
“可以这么说。”
“但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是注定的。”
“有大师算过了。”
赵霁嘴角抽搐,这女人居然信这个?要是所谓的大师有用,他也不至于穷到现在,天知道他去看了多少次算命的。果然是商人,他就没见过几个经商的不信这个玩意。
苏顷心里也很无奈,若不是死过一次,谁会信那迷信的玩意。
“所以……我如果娶了你,我就只剩三个月的命了,但是我可以有很多很多的钱?”
“没错。”
赵霁沉默,他没想到一句无心之语,真换来了机会。
苏顷以为赵霁还在犹豫,说道:“不急,你慢慢想,你说自己还有家人,你的家里人我也可以照顾。”
赵霁心中微动,娘为他苦了大半辈子,他只求娘后半辈子不受贫困之苦。
他看向苏顷,双眸灿灿,道:“好。”
于是在四月中旬,富可敌城的苏记商行的苏老板出嫁了。
除了春芸春桦,苏顷没有告诉任何人,如同一记重石落湖,在冀州城引起颇大的轰动。
没说新郎官究竟是谁,那么新郎官就能是任何人。
短短半日,新郎官的身份就从商铺老板到世家公子转了好几套,当然,人们是打死都猜不出,那人竟是一连饭都吃不起的穷苦小民。
赵霁坐在接亲的花轿内,满头雾水,虽然他没结过亲,可也看过,他咋不记得这花轿是给新郎做的,反是新娘在外边骑着高头大马?
那个不确定,但他十分确定的是,这红盖头绝对不是给新郎盖的。
他扯了扯盖头一角,最终还是放下手乖乖坐好
算了,有钱人家有点奇怪的癖好也不是不能理解。
外面的苏顷很高兴,朝着四周挥手,她要的就是这样惊世骇俗,内心盘算着惹这么一出,能给苏记商行带来多少进账。
二人牵着绣球,赵霁盖着红盖头,在苏父苏母以及各位亲朋不理解的注视下与苏顷拜了堂。
“你先去房里等着,我过会儿就来。”
起身时,苏顷附在赵霁耳边说了一句,随后就扬起笑脸,开始招待宾客。
赵霁耸耸肩,临走前抓了一把桌上的花生瓜子。
苏顷四岁半大的侄女苏晶糯糯着走过来软软道:“姨姨,祝你和姨父同心同德,百年好合。”苏顷很疼爱这个侄女,苏晶原是父姓,自从苏顷大姐苏露和离后,苏顷便将晶晶的姓氏改回“苏”姓,起初那家公婆不干,直到苏顷把银票摔地上,这才嗫喏着答应,苏顷抱起来亲了一口道:“多谢晶晶!”
“莺莺,你这怎么都不通知一下家里人,太突然了。”
莺莺是苏顷的乳名,说话的是大姐苏露,“爹娘压根都没做好准备,娘惊得差点没站稳。”
苏顷满不在乎道:“他们惊他们的,我的事何曾跟他们商量过。”
“那你好歹同我知会一声,你那夫婿听说是邻城哪家的公子?”
苏顷差点笑喷,“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