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深秋,祁凉秋很喜欢秋季。这是一个难得的能把乐观和悲观都融合起来的季节,一个收获颇丰却面临万物凋零的季节,秋天来了。
王府的景致显然已经没有凉秋来时那么的好看了,尽管下人每日打扫,萧索的意味也没有淡去。
自从祁府省亲,凉秋才知道祁府没她想象的那么可怕,也可能是表面光鲜,但是有祁母的爱护,她还是感觉到那种久违的快乐。
她开始真正关注这个时代,也开始对祁凉秋本人有了浓厚的兴趣。但所有人都决定好了刻意瞒着一个失忆的人,任祁凉秋对木棉和木槿如何软磨硬泡,都无法问出有用的信息。
反正时间还长着呢,她就不信问不出。祁凉秋自然是乐观的。
现在她也敢自己往外跑跑,比如说去云感禅寺。那个知客师意净竟然没有忘记她,凉秋和意净相谈甚欢,想起上次来时未带任何东西,这次凉秋让仆人带了些米面,意净连赞这位女施主和佛有缘,纵然是静修之人,脸上也不免欣喜之色。
临走之时,意净送了凉秋一只小奶狗,寺里的老狗生了三只,就剩下这一只没被领走,想必女施主是大户人家,看可否做个善事,领回家看门院也行,见凉秋逗弄了好久,应是对着小狗比较喜爱的。
凉秋自是答应,本来没好意思开口要的,既然意净送给她,把小狗抱在怀里,小奶狗还没手掌大,可爱的不像话,于是把它放在装点心的篮子里带回了王府。
有了小狗凉秋的生活也丰富了些,每日逗弄,喂它羊奶,还安排了银杏来照顾,篮子里铺上了棉褥子,那食篮直接做了小狗的窝,凉秋拎起篮子就能带它到凉亭放风,好不自在。
这日午后凉秋正在亭子里吹风,却见木棉从苑门疾步过来道:
“小姐,王爷病了,刚才去厨房见王爷的药还熬着,东苑的姐妹说昨个王爷很晚才回来,回来就病倒了,连早朝都没上呢。”
“什么?”凉秋连忙起身,想起桌子上放着小狗的食篮,拎起篮子,道:“快带我去。”
这是祁凉秋第一次来到东苑,这个院子与西苑大小相同,布局微有差异,但总体来说,风格还是一致。
院子里比西苑人多清冷些,许是男主人操持的缘故。几个丫头见王妃来了,都赶快行礼,凉秋让他们免了,却是让一个穿绿绸子衫裙的小丫头带路,“你们王爷在哪里?”
小丫头赶忙起身,从未见过王妃来到东苑,礼数上总算有些匆忙。
“王爷怎么了?”
“回娘娘,王爷昨日下朝回来后身体就不爽,头痛,晚饭也没吃些,却是差点晕倒,大夫说恐怕是受了风寒了。”
风寒,是不是感冒啊?也不知古人的身体受不受得来。
凉秋正想着,却是到了傅尚风的卧室。
房间布局和西苑无异,但是傅尚风的房间布置却是简单许多,一对黄梨木对椅,一张雕着百人狩猎图的黄杨木圆桌,上面放着刚熬好的汤药,屋里散着浓浓的汤药味。
傅尚风正盖着云锦青绸缎面被子,脸色苍白,一副虚弱的样子。见祁凉秋进来,惊讶的起了身,却被她按住了。
“你干嘛,赶快躺下。”摸摸它他额头,蛮烫的,“你生病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大夫看过了吗?怎么说?”
“我没事。大夫已经瞧过了,说是感了风寒,吃了药就好了。没告诉你也是不想让你担心。”
“不只是风寒吧,为何一染病就来势汹汹的?”
“身体就这样,每年总要闹个一两次,习惯了。”
看傅尚风轻描淡写的描述,但事情却不是这样简单,他一个正值青壮年的男子,病来如山倒总不是好事,古代人往往寿命不长,这……祁凉秋也不禁开始担心了。
“你还没吃药吧,赶快吃药,吃了就不这么难受了。”她拿起桌子上的药,坐到床沿上,“好吧,看在你是个病人的份上,我就亲自喂你好了。”
木棉几个丫头早就借机悄悄溜了出去,傅尚风无奈坐起来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那不行。你是病人,得听我的。”凉秋帮他整理好枕头,“别逞强了,我喂你吃药能怎么你,还能吃了你?”说着扑哧一笑,却是吹凉了汤匙里的药,喂到傅尚风嘴边去。
傅尚风向来就没什么脾气,只得乖乖吃了,
“药不苦吗?看你像喝水似的轻松。”
“不苦啊,一点都不苦,不信你试试?”
看着傅尚风一对眸子无辜的眨着,祁凉秋忍不住好奇心,舔了一小口,“我的天哪,苦死了,呸呸呸,太苦了!傅尚风,你骗人!”祁凉秋跳脚大喊。
“哈哈哈,良药苦口利于病,这药怎么会不苦呢?我是骗你的。”傅尚风脸是得逞的笑容已然掩饰不住。
“好啊,你竟然也会捉弄人啦,”祁凉秋坐下来,继续喂药,“平时可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