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凉秋心中什么都明白了,昆仑仙芽是神华殿才有的东西,谁都知道昆仑山上一年就产那么一丁点儿的茶叶,十分珍贵,都被皇帝送给了元妃。就连皇帝要喝,都要去神华殿。
这个东西,无疑和神华殿是划了等号的。
傅焰之也面色一变,看了凉秋一眼。凉秋也迎上了他的目光,只是他们二人,都不明白对方心里在想着什么。
“钱太医如何确认那就是昆仑仙芽,莫不是认差了。昆仑仙芽是御赐之物,锁于本宫寝殿之内,如何会出现在药渣里?”
“回元妃娘娘。昆仑仙芽是一种绝世稀有的茶叶,它最大的特点便是其色黝黑,甚于浓墨。其叶较平常的茶叶宽大,煮开后足有猫掌一般大,其脉络是山型,并不是普通叶子的扇形。从这些都可分辨一二。在药渣内的昆仑仙芽已经被提前剪成小块,微臣用一副药渣内的残叶勉强拼凑出一枚茶叶,陛下和元妃娘娘可过目。
一个小丫鬟端上来一个小盘,果然,盘内有一个猫掌大般的墨黑叶,已经大致拼出一个叶子的形状。的确很像昆仑仙芽。
“本宫殿中的确有昆仑仙芽,但本宫的昆仑仙芽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世间万物相似者众多,或许这是其他植物的叶子。”
“史太医,请你看一看,这是否是昆仑仙芽?”成嫔见凉秋还死咬着不松口,故意问一直沉默着的史太医。
“是。依微臣看,此物很像昆仑仙芽。”
成嫔咄咄逼人,对史太医明显留有余地的话十分警觉。“像?那请史太医告诉本宫,还有什么其他的叶子也长得同昆仑仙芽一样的么?”
史太医犹豫了一下,“这。。。微臣不知。”
“陛下,这就是昆仑仙芽“成嫔咬牙切齿的认定,“请陛下为二皇子做主!“
傅焰之回道,“昆仑仙芽是朕给元妃的赏赐,再珍贵也不过是茶叶而已,茶叶能有什么害处。此事便罢了。”
成嫔步步紧逼,还找来两位太医作证,今日情况实在不利,无论如何,凉秋没有做过这种事,她心中坦荡,可是如何摆脱昆仑仙芽的嫌疑?早知如此,她恨不得把那些昆仑仙芽都扔回傅焰之的太乾殿去。罢了,即便自己没有昆仑仙芽,也不保证今日二皇子的药渣里没有其他跟自己有关的东西,既然被陷害,找什么物证不难?如今傅焰之的话虽有息事宁人的意思,可是话语之间不免透露出,此事是她所为的意思了。
“我绝没有给二皇子的药里放过昆仑仙芽!还请陛下明鉴!”
“陛下,嫔妾听说昆仑仙芽大人喝了可以静心养神,可是若给出生不久的婴儿服用,其反而会让婴儿神思兴奋,夜不能寐,如果长此以往,婴儿会因长久不眠亢奋而死。这不是茶叶,对二皇子来说是毒药!二皇子几日不睡,如今已经比平常婴儿虚弱许多,若是这药再多喝两日,嫔妾不知二皇子会怎样,他还那么小,即便不是陛下的儿子,就是在寻常百姓家,也不忍心如此对待一个婴儿。简直是残忍至极,嫔妾知道陛下宠爱元妃,但如果因此陛下今日不为我母子做主,嫔妾就同二皇子一同去了罢,也省的陛下左右为难,这孩子没有父亲疼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傅焰之眉头皱的愈发紧,一眼不发,不知在考虑什么。
“陛下容禀,我和成嫔无冤无仇,从来没想过要害她,二皇子粉嫩可爱,任谁都不会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婴儿。昆仑仙芽的确是陛下赏给我的,但会不会在赏给我之前,有人用什么方法也得到过,或许是在入宫之后,或许是在采摘之后,陛下能保证每一叶都无遗漏,全都进献给您了吗?况且,此茶向来都是在陛下来时,才会打开取用一点,平时都锁在我寝殿之内。此物能出现在别处,除非被别有用心之人用什么手段偷取的。更何况,这世间万物相似者众多,怎么就能肯定它必是昆仑仙芽?!就算如果此物的确是昆仑仙芽,也并不代表就是我让人所放!若是真有歹人想用此法子暗害皇子,偷取了昆仑仙芽,为了不被发现,大可将茶叶磨成细粉放入,才不会被轻易发现。如今看来,那放下异物的歹人倒恨不得让人知道此物是昆仑仙芽。此事疑点太多,包括备药煮药所有祈罗宫的人更要查!还请陛下明鉴。”
“元妃娘娘,昆仑仙芽你宫中独有,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任凭您如何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我们祈罗宫之人如何能得到如此贵重御品,怎么反而怪罪到祈罗宫来了?而且,不是贴身伺候的丫头,又有谁能随随便便进得了后妃的寝殿,而且是您元妃娘娘的神华殿?”
“好了,不要吵了。昆仑仙芽神华殿独有,此事和神华殿脱不开干系。定是负责保管的侍女私自动了御品,在你眼皮子底下能做这样事的,也就是,“傅焰之冷冷的瞥了凉秋身后的咏梅一眼,咏梅吓的一哆嗦。“来人,把咏梅拉出去,先打几十板子,再细细拷问!
先打几十板子再拷问?分明是想将她活活打死,落个死无对证,将所有的疑点都推在咏梅身上,堵住成嫔的嘴。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