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起来,太子的暴戾脾气其实也是遗传的母亲。
“从你娶了谢华琅之后眼中就没有本宫了!本宫给你赐的几个侧妃听说你都没踏进过她们院中一步?本宫凭一个善妒就能休了谢华琅!”
“我说了跟她没关系!孤的第一个儿子当然要从太子妃肚里出来。”
“你看看你几个兄弟吧!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护着她,哪个女人不能生?不管是谁,生下的儿子抱到她名下不是一样?”
“我就是喜欢她怎么了?”
“你喜欢她?”皇后觉得可笑,“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谈喜不喜欢?等你登上帝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卫国公府就是一群废物,能帮到你什么?”
太子猛地站起来,“父皇总有资格了吧,他现在就是喜欢那个外室!”
皇后想要一巴掌打过去,太子却躲开了,他转身拂袖而去,“儿子告辞了!”
皇后冷静下来,在太子即将走出凤仪宫的时候幽幽开口,“沈持翊已经查到临江县了。”
太子脚步一停,“不是都处理干净了吗?”
“时间太紧,总有疏漏的地方,沈持翊可不是随便能糊弄过去的。”
太子脸上闪过一丝狠戾之色,“那就让他回不来!”
“他身边有暗卫保护,应该是你父皇派去的,何况沈持翊是朝中重臣,不是你说杀就杀的。”
“难道就让他继续查下去?“
“这件事你不能插手,我让其他人去办。”
太子转身就走,他在这凤仪宫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沈持翊竟然查的这么深,太子有些后悔,他最近的所作所为到底还是触怒了贤宗,查肃国公府是给他的警告,可此事牵连太深,真查下去他和皇后都不能独善其身。
贤宗又去了几次庵堂后,流言从后宫传到了宫外,京城中最近各大茶馆的话题都是圣上在佛堂里养了个外室。谢家的几位公子走在街上都感觉被人注视着,谢文礼问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元山板着脸:“好好读你的书,少问!”
谢文礼无奈,他连儿子都有了,父亲还是一味让他读书,家里什么事都不告诉他,有事宁愿跟谢华琅商量也不找他。
谢元山对几个儿子也很无奈,三个儿子没一个是读书的种子,嫡长子谢文礼文不成武不就,弟弟们看起来也对读书没什么天赋,卫国公府在朝中无人,他怎么放心让谢文礼继承家业?
在他看来谢文礼太沉不住气了,受些流言蜚语算什么?打发走了谢文礼,谢元山原地踱步起来,谢华琅在东宫过的艰难,谢楹这边也不知道圣上什么时候才接人入宫,要是两个女儿能联手就好了,可惜他上次给太子妃带信,太子妃却大怒,回信斥责了他一顿。
谢元山摇摇头,只要能成事,忍一时之气算什么?谢华琅还是太年轻了。
谢氏家庵里谢楹和绣儿两人却过得很平静,贤宗派人送来几次东西过来,知道谢楹爱吃甜食,还专门找了个做点心的厨子过来伺候着,若不是谢楹拦着,贤宗还想在庵堂里挖个池塘养些锦鲤。
绣儿端着点心进来的时候,谢楹正在抄写佛经。她的字是自学成才,自己临摹了前朝一位书法大家的作品,落笔潇洒飘逸,又不失端庄大气,贤宗看了一次便称赞不已。
“小姐,这是厨房刚做的马蹄酥,快尝尝吧。”
谢楹放下笔,捏了一块马蹄酥放入嘴里,入口酥软香脆,很合谢楹的口味。
“你打点厨房里的人没有?”
绣儿点头,“我给他们拿了一角银子过去,他们还不敢收呢,我丢下就跑了。”
谢楹离家的时候谢元山拿了些银票和散碎银子给她,谢楹便时常让绣儿去打点庵堂里的人,本来对于谢楹住进来很不满的几位大师和小尼姑们都不再有意见,上上下下的人都说她宽仁。
谢楹觉得有些好笑,原来收买人心这么简单。
绣儿突然想起来什么,对谢楹道:“小姐,外面都在说圣上这些天都没有去后宫呢。”
谢楹叹口气,“你以为这是什么好事吗?”
绣儿脸上的笑一收,”不是吗?圣上挂念小姐不好吗?“
“圣上不去后宫,娘娘们该怎么想我?恐怕有些人要来找我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