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宗进去看了一眼谢楹,她脸色苍白,眼睛紧紧地闭着,眉头皱起,床上几乎成了血河。贤宗为谢楹把眉头拂开。产妇不能见风,贤宗命人给谢楹简单擦拭一下身上,又换了一套干净的被褥过来,让绣儿和嬷嬷就在床边上等着,才带着其他人退出到了另一个房间。
贤宗沉着脸道:“今天是怎么回事?谢夫人怎么会早产的?”
姜院正早就带着姜玉君把谢楹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姜玉君退出房间前突然看到窗台上摆的一盆花,她上前又检查了一遍,却没发现什么。姜院正见姜玉君盯着这盆花发呆,将花搬出来仔细查看,突然道:“不对。“
姜院正把花瓶搬到远处摔碎,一片碎土壤中竟然夹杂着一块香料!
姜院正把香料凑近鼻子闻了闻,姜玉君问道:“这香有毒?”
姜院正点了点头,有他和姜玉君在,竟然还是让有毒之物混进了主子住的地方,这个失察之罪是逃不掉了。
姜院正跪在地上请罪,贤宗握紧了拳头,“这盆花是谁送进来的?去查!”
贤宗又问姜院正:“这毒对夫人身体有损吗?”
姜院正道:“臣已为夫人仔细把过脉,夫人中毒时日尚浅,后续辅以治疗可以将余毒完全排出。”
想到差一点他就失去了谢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贤宗脸色阴冷,“你的罪朕先给你寄着,好好替夫人调养身体,夫人好了你再回宫。”
谢楹昏睡了一天一夜,贤宗也就在一旁陪了她一天一夜,再醒来已经是第三天早上了。谢楹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些迷迷糊糊,“圣上怎么会在这里?”
贤宗摸了摸谢楹的额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楹下意识去摸肚子,却发现肚子变平了,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孩子,臣妾的孩子呢?“
贤宗连忙握着谢楹的手,“孩子没事,你为朕生下了皇子,朕要记你的大功!”
“是个小皇子?他在哪?“
贤宗命令嬷嬷把小皇子抱过来给谢楹看看,抱着这个她辛苦生下的孩子,谢楹有些愣神。
小皇子睡得香甜,早产儿身体有些轻,但看起来白白胖胖的,贤宗道:“你把孩子养的很好。”
见谢楹抱着孩子发呆,贤宗伸手揽住了谢楹,“怎么还没回过神来?”
谢楹想起了什么,问道:”圣上,我怎么突然就生了?不是还有两个月吗?“
贤宗眼色一暗,“你中了毒,朕已经让人去查了。”
谢楹睁大眼睛:“中毒?那,那对孩子有没有影响?”
贤宗安抚着谢楹:“孩子没事,你放心,你身上还有一些余毒,太医院会好好替你解毒。“
谢楹后怕道:”圣上,是谁,是谁要害臣妾?“
“不管是谁,朕都会给你一个交待!”
谢楹抬起头看贤宗:“会是皇后娘娘吗?”
贤宗发了狠,“就算是皇后,朕也不会放过!”
谢楹抱着孩子内心冰冷,不管是谁算计的她,她都要让皇后背上这笔债,皇后若是无事,她怎么放心进宫?
在庵堂坐满了月子,姜院正说谢楹能走动了的时候,卫国公府派人来接了谢楹回去。未来的皇妃自然还是要从卫国公府出嫁,谢茹慧来送谢楹,“祝你此去一切平安,得偿所愿。”
谢楹握住谢茹慧的手:“此前相救之情我必不忘,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告诉我。”
谢茹慧叹道:“我已是方外之人,还有什么所求呢,只是我有一个女儿落在前夫家里,可怜她小小年纪没了娘,也没个好外家帮她出头,若有机会,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她的消息?”
谢楹点点头,“我会记得此事的。”
谢楹前脚回到卫国公府,后脚封妃的圣旨就到了,端重贤淑、四德兼备之类赞誉的话用了一大筐,谢楹最后听见圣旨上念到“封庄妃,赐住明光殿”。
卫国公府的人都被这道封妃的圣旨震到了,后宫有一后四妃,沈贵妃居首,三妃之位一直空缺了一个,谢楹入宫就是庄妃了?
不管卫国公府的人各自有什么心思,都磕头谢了天恩。德全笑容满面地接了卫国公府送上的荷包,“卫国公府有庄妃娘娘将来一定是更上一层楼。”
卫国公府按着当初嫁太子妃的份额,开库房为谢楹陪嫁了四十八担嫁妆,既要入宫,一些大件东西便用不上,都换成了金银珠宝、绸缎玉石。各房的主子们不管怎么想,都亲自来跟谢楹道了贺,谢楹的三位嫂子亲亲热热地仿佛真的舍不得她入宫似的,私房话说了一堆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柳姨娘和谢微一直陪在谢楹身边,见人都走完了,柳姨娘才心疼道:“你累了吧?快靠着休息一会。”
谢楹产后恢复的不错,余毒也都排出了,姜玉君说她的身体已经无恙,但毕竟刚出月子,刚刚和那么多人端着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