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轩君刚下车,守着大门的质明就交给他一封信。
他扫了眼,就看到邮票上盖着南京的印戳,下方是那熟悉的笔迹,他一下子就了然是谁寄给自己的。
他急忙去找父亲。
刚走进东苑,就看到东冉站在门没关的书房对面。
他知道父亲已经支走了旁人,在书房等他。
“父亲。”黎轩君恭敬地扣着敞开的门。
黎清瑜泰然处之地坐在书桌后的雕花椅上,沉声说:“进来。”
黎轩君迈入书房,转身将门关上。他快速地撕开信封,打开信纸,仔细地看起来。
很快,他抬起头说道:“的确是他的来信,按他写的日子,应当明日就到。”
“有朋自远方来,要多加准备。”黎清瑜悠悠说着,又问,“有说待几天吗?”
“没有。就说专程来恭贺新婚,还备了贺礼。”黎轩君展着信封递给了父亲。
“那要好好款待!”黎清瑜接过信,顿了顿,“你今日回门,跟岳丈谈得如何?”
“都谈妥了。但现下如此被动,可能需要提前了。”黎轩君蹙眉,一脸猝不及防,又尽快计划着,“看来我得跑一趟。我昨日还给云华买了副金镯,要提前去取了。”
“看来他的任令下来了。”黎清瑜把信看了一遍,“他这么着急,说明日子定得很近,那边紧着催他过去。”
“信上也没说他去哪里。”黎轩君眉头紧锁,焦虑又无奈。
“条条大路通罗马,相机而行吧。”黎清瑜端起茶杯,悠然地喝了一口。
黎轩君长叹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看来,明天又是一出大戏。”
“熟能生巧。你自小从东西就快,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得心应手。”黎清瑜倒是不担心这个儿子接收新事物的能力,却意味深长地对他说,“对云华好些,夫妻是同林鸟。”
“我今天去了徐府。他们……我只是想不明白,都是女儿,难道一个就能完全替代另一个吗?”
“你岳丈今年都多大岁数了?你想让他失去最后一个女儿吗?再说,这是徐家的内部事。你只要记住,黎徐两家,已经紧紧捆绑在一起了。你做万事,都要思量清楚!”黎清瑜想了想又说,“何况,云华这孩子不错。”
其实,黎清瑜一直都不相信徐静念能做出此事。哪怕自己儿子说他亲耳听见,他也并不相信。
他久经商场几十载,什么人没见过。
他见徐静念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孩子纯真单纯,只是不善表达,反应比别的孩子缓慢些。
他见过徐伊念,机灵聪慧,反应很快,与她姐姐是两个极差。但他看得出,这个小姑娘心里藏着事,且主意很大。
他与夫人提起过,两人一致认同大女儿更适合自己的儿子。
然而大多情况下,时局是推着人走的。
“父亲,您这心怎么也偏向她?”黎轩君不可置信地问,“况且她嫁给我,也不一定能保她平安。”
“说明人家看好你,相信你的能力。再者,兴许那件事另有隐情。”黎清瑜了解这个儿子,没有充分的证据摆在他的面前,他是不会相信的。
黎轩君觉得父亲的理论完全站不住脚,他愤慨地辩驳:“这里面能有什么隐情?她就是嫉妒辛夷,嫉妒自己妹妹拥有的一切。所以想方设法利用辛夷,才做出那样滔天的罪行!您都不知道,今天回门,他们对徐静念可大不一样。她回来的一路上,别提有多开心了!我甚至都怀疑,那些人也是她设计来的,逼迫我不得不娶她……”
“你觉得她有这么大能耐吗?”黎清瑜果断打断儿子激进的想法,觉得面前的儿子已经失去理智,什么不着边际的话都说出来。
他提醒黎轩君:“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别紧抓着不放。男儿不应只在乎这些儿女情长的东西,想想正事。”
“这话,您敢跟母亲说吗?”黎轩君急速反击道。
黎清瑜气恼地数落这个气煞自己的儿子:“我说的是‘只在乎’,又没让你完全不在乎!你少在你母亲跟前,挑拨我跟你母亲的夫妻关系。怪不得说女儿是小棉袄,儿子是前世的仇人。你这小子,一天到晚的要抓我短处,要害你老子!”
“您这给我扣这么大的罪名,也不怕压死儿子!”黎轩君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又得意洋洋地问眯着眼睛盯看自己的父亲,“您现在是不是特后悔,没生个女儿。”
黎清瑜听后,倒是有些怅然:“你母亲生你的时候还太小,她还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做了母亲。你那时年纪尚小,可能不太记得。幸亏,你母亲很坚强,挺了过来。我与你母亲商量过,有你一个就够了。”
“也是,您说要是生个跟徐静念一样的女儿,您不是得被活活儿气死?说不定还后悔当初生了女儿!您这没有,起码还抱有幻想。这要是真生了,说不定,您连我这个儿子都见不到了!”黎轩君明里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