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的徐傅文冷静地分析商陆一事。
他的直觉告诉他,商陆的消失绝对不是自己离开的。
他努力表现得如常,不让外头的人抓住任何蛛丝马迹。
又过了两日,他依旧被领着来到办公室,见到了香月清司。
香月清司跟徐傅文表达,之前的都是误会,希望徐傅文能原谅他。
徐傅文欣然接受了香月清司的道歉。
两个人攀谈了一会儿,徐傅文就表达了自己要离开的想法。
香月清司不断挽留,都被徐傅文婉拒了。
他一脸难为地推辞道:“商陆不在,万一有病人想得到医治,医馆无人,错过了最佳时机,就不好了。”
香月清司夸赞他为“大医者”,并让他再休息一日,明日派人送他回北平。
徐傅文连日来心神疲惫,未曾有片刻的安宁。直到他见到林芷,回到自己的屋里,他才感觉有了着落。
林芷听他叙述完后,便问道:“他没有提到调查商陆相关的事情吗?”
徐傅文眉眼低垂,显出疑虑,回想昨日与香月清司之间的谈话,说道:“不曾。不过……他应当是没发现什么,否则不会放我回来。”
林芷放心地呼出一口气,点了点头。
徐傅文蓦然想起一件事,说:“他这次又旁敲侧击地询问医书的事情,我还是没松口。”
林芷满满担忧地开口:“这都好几次了,他心底肯定是不相信的。你说,他会不会被逼急了,做下什么狠事来?”
徐傅文倒是极其淡定,语气却尽是无奈:“你要知道,那些人要做硬手段,拦是拦不住的。走一步看一步吧……所谓,尽人事听天命。”
林芷听后暗暗地叹了口气,耳边又传来徐傅文的声音:“那些人绝不会善罢甘休。这样,下面的仆人先遣回老家,让他们避避风头。你看,留下哪几个,在家里帮帮手。”
徐家采用世仆世袭制,徐府的仆人都是老宅老仆人的孩子。因为北平路远,加上北平气候的原因,便让年轻一辈随着徐傅文一家来此。
林芷知道,徐傅文是认为如若真到了灭门的时候,这么多人离开太引人注意。后果只能是,谁也跑不掉。
林芷了然地点了下头,说:“那我就留下沉香和佩兰,反正人少了,做的饭菜也少了,也用不着那么多人。其余的人,我今天晚上就告诉他们从明天起,每天分次离开。”
自从徐静念结婚后,每年过年黎徐两家都在一起过。
黎清瑜家的厨师手艺极好,所以都固定在黎府用餐。
因此,林芷并不担心今年过年要准备年夜饭的事情。
徐傅文提醒道:“别引人注意。”
“好。”林芷幽幽说道,“那今年过年,就不能给天冬这孩子送年货了。这孩子最喜欢吃豆沙馅的八宝饭了……”
“近期,还是不要联系他为好。八宝饭嘛,等事情真的过去了,再给他也不迟。”
“那我趁现在人手多,先给他多做几个备着。”
林芷说完,刚准备起身,突然想到昨天去黎府和徐静念的交谈。
“哦……还有一件事。”
关于质问商陆一事的结果,徐静念只告诉林芷,徐伊念是偶然路过了“华安堂”,看到自己拿着药瓶从里面出来。于是徐伊念问商陆自己阿姊拿的是什么,商陆就告诉她——“是□□”。
林芷望着无比自责的徐静念,劝慰道:“她决心如此,谁也拦不住,这就是命数。”
她也曾拥有类似的经历,可她不愿意让徐静念背着这个包袱度过余生的几十年。
林芷将徐静念告诉自己的,原原本本复述给徐傅文。
徐傅文听后,奈地说:“无论如何,辛夷已去,我们得放下,继续往下走。”
林芷点头道:“我也是跟云华这么说的。她还年轻,还有更长的路要走,不能被此事困住。”
徐傅文凝视着他,说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林芷的眉眼间显出恸宥的神情,声音也有些沙哑:“这是我欠阿姊的。”
“你还劝云华……你也得放下。这么多年了,该放下了。林芷淡淡笑了,说道,“对了,昨天亲家公说,等你回来,一起吃顿饭。”
“我明天得先去趟医馆,把该走的程序走了。”
“那最近你要辛苦了。”林芷提议道,“要不,你先把沉香带着吧?”
“那我这几日先带着他。府里没有男丁是不行的,等他们都离开了,我就让沉香回来。”
林芷推脱道:“没事,我有佩兰就行了。这拿药煮药的,肯定需要人手。你就留着沉香,让他帮你吧!”
徐傅文沉吟片刻,说道:“好。”
第二日,徐傅文带着沉香来到“华安堂”。
他看着紧闭的大门,拿出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