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可还好。”出了宫门就看见仲固安驾着公主府的马车在外面等了。
“还行,还行吧。”赵安平觉得应该没有人发现她是个假冒伪劣的,至少现在是没发现的,她甚至有些得意。
“晚上的晚宴,宫里一众的人都会到,将军还是小心为妙。”
赵安平点点头,然后问了一个她一直以来很疑问的问题,“为什么你们都叫我将军,不叫我公主啊。”
“这是将军以前自己下令,说叫公主容易让自己觉得好像天生就饱受恩宠,而叫将军便能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肩上的责任。”
赵安平一时语塞,与以前的赵安平不同,她听见别人叫她将军,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似乎是时时刻刻在提醒她,她身上有担子。
“皇城里人人知道这事情吗?”
“倒也不是,只是军营中,人人都会尊您为将军。”仲固安不再多言,扶着赵安平上了马车,“将军还是尽快回到公主府更衣吧。”
“好的。”赵安平的手有些粗糙,但是仲固安的手却白皙光滑修长,赵安平上车的时候,不小心抓到了仲固安的手,只是感叹,怎么会有男人长得这样精致。
上了车,赵安平问到,“你怎么没有跟我交代好我和我家人的关系啊。我差点露馅儿。”
“将军指的是圣上的关系还是?”
“你应该知道了吧,我被皇后叫走了。”
“将军这一声皇后,怕是已经知道先前与皇后的关系有些不睦。”
赵安平撇了一下嘴,“那怎么说叫一个不睦,感觉好像我不是亲生的似的。还有我那个弟弟,看见我就像大胖耗子看见猫一样,怕得不行,说话也没轻没重。倒是有个七皇子,还比较尊敬我这个姐姐,但是看起来好像受了不少的气。”
赵安平有些埋怨的口气,她一无所知地就深入这龙潭虎穴,差点露馅儿。
“不是我不与将军说,将军与深宫中人的感情实际并不深厚,总是表现出一股不熟络的样子,甚至有些不讲他们放在眼中的睥睨,所以即使遇见了,表现出不熟络也是正常。”
赵安平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样子像是觉得以前的赵安平不会有那么多话,嘴角甚至有些上扬,赵安平心里看着仲固安那副样子,恨自己好不争气,容易被蛊惑。
“所以我和圣上的关系尚可?我以为他会怕我功高盖主。”
“这应该不会,将军征战四方,屡屡立下战功,臣跟着将军去过几次御书房,圣上对于将军更多的是担心。”
“这样吗?”赵安平陷入了沉思,帝王之家真的会有平常百姓家的血肉亲情吗?
“皇后娇贵,年少时便恋慕圣上,后来终于进入宫门,但是迟迟苦于没有嫡子,对于五皇子确实娇惯了些。”
“慈母败儿。”赵安平接了一句。
“噗,将军以前也是如此说。”
“是吗?那说明事实确实如斯。”赵安平想起那个胖小子就想打他,然后转而问到,“那我在这皇城还有多少朋友,多少至亲至人。”
“很多。”马车很大,中间有个茶盘,仲固安拿起一个拇指大的茶杯,喝了一口普洱茶,普洱的香气在车内蔓延。
“???”赵安平满脸问号,“不是说我为人冷冰冰的,怎么会有这么多熟识的人。”
“将军说笑,这可是您长大的皇城,自然认识的人不在少数,而且臣只跟了您两年,您认识的人比我多多了。”
“那和我关系最好的朋友是谁?”
“宁舒。”
“是哪户人家的小姐吗?”
仲固安将杯子放在茶托上,“是宁尚书家的嫡子,宁大公子。”
“我最好的朋友是男子?”
“据我所知,宁舒应该是将军的青梅竹马。”
“奥,我不会还有婚约吧?”赵安平这才想起来问,自己不会很快就要嫁人了吧,毕竟古代女子及笄后很快就要出嫁,而如今赵安平已经十八岁了。
“圣上暂时并没有为将军指婚的想法,不过圣意难测,固安也不好多说。”
“那就好,别一过来,我就要嫁人了。”
“依固安看,如若赐婚,圣上也会为将军挑选整个大赵最好的男儿,定不会让将军受半分的委屈。”
“呵呵,是吗?”赵安平正向开口询问更多时,马车到了公主府门前。
公主府的人似乎是缄默无声的,甚至有些冷清。门口不像刚入城那般有人相接,相反,门口连个守卫都没有。
只是上面的牌匾上写着安平府。
“府里面没人吗?”赵安平十分诧异,按说自己作为家主来讲,千里归乡,应当有人相迎。怎能门口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呢。
“几年前,公主说府上人熙攘了些,便将大部分人都遣散了,只留了一下丫鬟和护卫在后院,一般没有传唤,院子里都是没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