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曦依照之前很南宫珏的说法去了钱庄一趟,钱庄内俱是伙计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几十间铺子满满当当的站着人,生意络绎不绝。
南宫曦略过他们径直走到廖化跟前,问道,“廖叔叔,我父亲在里面吗?”
廖化摘下眼镜看着南宫曦,脸上堆起笑容,“在里面呢,一大早就关着门,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南宫曦道了谢,又找伙计端了一杯茶,敲了敲门进到南宫淮的账房,“父亲,喝杯茶歇歇吧。”
“温温啊!”南宫淮放下手里的算盘,藏不住的满面愁容,又叹了口气,“温温,父亲也不想这样,南宫家实在遇上了困难,非赫连家不能救啊!”
南宫曦重重放下茶碗,不满道,“父亲,一定要我嫁吗?”
南宫淮又叹了口气,“温温,你也知道,你堂姐无父无母,总不能让人说我们欺负孤女。”
那可就怪不了我了,南宫家的名声就别要了,南宫曦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庄里的事。”
南宫曦去庄子上转了一遍,找到自己的心腹嘱咐了一些事情便回去了,一切都为了明日暮雨公子进府做准备。
临走时还嘱咐廖化,“还请您一定要看住我父亲和堂哥。”
廖化心领神会道,“还请小姐放心就是!”
明天正是三月三,按照规矩,南宫家的女眷都要去城东的佛寺上香。南宫曦便推托身体不适,待她们走以后,
又叫缤儿盛楚打扮上京城最流行的广袖襦裙,戴了一整套头面,眉心点缀花钿,可谓是富贵非常,仪态万千。
“小姐,这样会不会太招摇了一些?’缤儿有些困感南宫曦轻笑,“就是要招摇一些才好!
到后院南宫曦选了一辆三驾马车,驿上皆是红木所做,外面挂着铃铛与南宫家的标志,内里有上好的狐狸皮毛做地毯,还有香薰糕点等设施一应俱全。
外面跟了二十米个丫头,每个丫头手里拿着不同的东西,有打扇的,有捧食盒的,举伞的等,这位陈阵仗堪比公候小组出门,引得路人好奇,这南宫家什么时候这么器张
路人也有些困来无事的,便一路跟着南宫家的马车,看看要到哪里去。
只见马车停在了依澜院门口,南宫曦以扇遮面,扶着儿的丫鬟手缓缓下车。
老鸨早就得了消息在院中等着,见南宫曦一来便笑着迎上来,“南宫小姐,可把您等来了,快请快请!”
南宫曦挥了挥手,丫鬟便把东西一一捧上眼前,“妈妈客气了,还请您笑纳。”
老鸨只见眼前是黄金百两,白银千两,又有珍珠玛瑙钗环首饰锦缎布匹若干,立刻笑得合不容嘴道,“小姐太客气了,暮雨就在房内等着小姐呢,这是他的卖身契,小姐等有空去官府换掉他的籍贯,就彻底成您的人了!”
南宫曦接过老鸨递过来卖身契,只见上面用端正大气的写着宋知许三个字,南宫曦心道,这个名字倒是辰他,却有些眼熟,只是想不起来。
南宫曦把卖身契交给缤儿,缤儿立刻离开去官府,迟则生变,她早第一时间将暮雨公子的卖身契在官府登记,这样父亲他们就没有办法了。
“你真想好了?南宫家可不是好待的,那个南宫小姐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她可不一定护得住你。”
南宫曦来到暮雨公子的门口,却听见他在和一个女子交谈,听着女子的声音十分妩媚,想来也是个美人,南宫曦想听听暮雨公子怎么回答。
“苏姐姐,我这样的身份能去南宫家就算不错了,有多少兄弟姐妹倚门卖笑半生,最后死在这里,或被主人卖来卖去。南宫小姐对我有再生之恩,无论再难,我都会竭尽全力帮助她。”暮雨公子笑着说
南宫曦听了心里很是安慰,她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南宫小姐,您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呢!”南宫曦刚要让丫鬟敲门,便被一声巨大的嗓门叫住了,只觉得耳朵有些聋。
而暮雨公子和那女子听见声音走出来,正好看见南宫曦站在门口,一时间有些尴尬。
“小姐受惊了,这是我的小厮荣贵,天生嗓门大了些。”暮雨公子见状解释道,又指向与他并肩的女子说,“这是京城花魁苏凤情,今日特意来送小人。”
南宫曦看向苏凤情,果然是天生媚骨,香肩半露,眉目含情,只看一眼便让人恋恋不忘,不愧是京城第一花魁。
“早就听说苏姐姐的名气,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南宫曦向来对美好的人或物特殊一些,今天见到苏凤情只觉得自惭形愧了很多。
“呦,这可不敢当您一声姐姐。”苏凤情整了整衣服头发,“有空您常来玩,我就不打扰了,小女子告退。”
苏凤情又看向暮雨公子,暮雨公子朝她点了点头,苏凤情便对着南宫曦略施一礼告退。
南宫曦看着苏凤情走了,又对着暮雨公子道,“你放心,我一定护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