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你太瘦了。”最后,霍迢这样说着,收下了黄毛递来的一张五块钱纸币,熟练地抽出歪着的抽屉,把钱塞进去后,直接一巴掌把抽屉拍合上。 黄毛闷不吭声地穿好衣服,好像没听到似的。 霍迢又说:“多吃点,男孩子要多吃点。” 他手像是停了一下。 他又在偷看霍迢——这次,霍迢不知道,只有他知道。 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即使涂着连他都能看得出来很劣质的化妆品,仍然能挂得住她那般浓烈的五官,大抵是因为刚刚帮他摁背有些累,霍迢也已经把自己的短款外套脱下来放在一边,露出穿着修身打底的内里,身材丰润自然,像是沥青地面边缘,和老旧房子接滴的缝隙里,寥寥几点泥土中钻出来的那一朵花。 他又漠然地把自己的视线收了回来。 黄毛走了,矮坯房子里就剩霍迢一个,她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表,把门拉上,在门轴艰难的吱哑声里,她拿了一把铁锁头,从里面上了锁。 这个地方三教九流什么都有,门窗上大大地贴着“按摩”两个打印粘贴字,晚上极容易招揽来一些脏东西。 饶是如此,半夜里,门也时常会被人用砖头砸,或者会有人站在旁边撒一泡尿。 霍迢快习惯了,按照往时的时间睡下,等她再醒来时,凤桃也已经来了。 那差不多是上午九点半的时候。 凤桃风风火火地从外面咣咣敲门,然后蹭着还穿着睡衣,睡意朦胧的霍迢,带着早晨的气味,钻进了暗夜里。 “快吃吧!”她把手里塑料袋放在桌子上,里面装着的小笼包跟着往旁边一滑,她立刻用手收了一下。 “知道了……”霍迢说着,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拿着搪瓷盆,毛巾,刷牙杯,牙刷,都塞在里面,去门外的水龙头里接水。 就这么个破房子,也是她和凤桃一人掏一半的钱,勉强凑起来的。 按摩是跟着地摊上便宜捡来的书跟着学的,按摩一个人五块钱,月底盘账,她们两个一点点的攒着自己的小金库。 开始也还你一我二,把钱算得清清楚,带个饭也要看清楚是几块几毛钱,到了现在,霍迢和凤桃已经处成了朋友,一些细枝末节便不会再算。 霍迢刷了牙,快快地抹了一把脸,回去把小笼包吃了,再坐在门口,对着阳光,细细地描眉画眼。 这房子租的位置是背光,里面的光线暗压压的,白天开灯又觉得浪费电费,她和凤桃都爱坐在门口,就着太阳光做事。 黄毛侧了侧身,从她面前“滑”了过去。 霍迢适时抬眼,眉笔停在眉毛上方一厘米处,顿了一顿才开口:“哎,去干嘛?” 她语气太熟稔了,黄毛明显愣了一下,才确认她是在和自己说话。 吭了一下,他才回答:“上班。” 霍迢快压不住自己的笑了,她细细地问:“这个点才上班呀?” 黄毛胡乱点了点头,蹭着后面别家垒的煤池子过去了。 等那瘦薄的身影走远了,凤桃才把嘴里的瓜子壳吐在了门前的水泥地上:“谁啊?” 霍迢拿着眉笔的手停了停,稳稳落在了本也浓密的眉上:“认识的。” 估计也是昨晚太暗,凤桃压根没留意对方模样,早也忘了,她既然忘了,霍迢也懒得跟她细说,凤桃脑子总是不太好的样子,三天两头忘事,回头还得问她,絮烦,索性一次回清。 果然,凤桃便不再说黄毛了,转而说起她小姐妹的家长里短,霍迢时不时应着,化完妆的她眉目明亮,往拥仄的巷子深处看去,空闲的右手轻轻搭在左手腕子上,指尖慢慢摩挲着腕子上的玉镯。 【男配匹配成功,当前计划进度: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