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迢和李伟乐中间还有什么阻挡着,她自己也不甚清楚——也没有必要仔细深究。 感情的事情着急不来,更勉强不来。 就这样懒懒散散,直至入冬,霍迢回到租屋将外套脱下,又倾身把窗户关好,这几天楼下不知道在搞什么,亲朋好友们来来去去,流水席摆了一天半,到现在还有些人留在下面,吵得厉害。 到李伟乐电话打进她租屋的座机时,她还没反应过来。 “喂?” 李伟乐的声音笑意明显,经过电路处理,钻得她耳朵酥酥痒痒:“是我啊。” “嗯……”霍迢无意识地将座机电话的圈圈电线在手指上卷了又卷:“做什么?” “冇啊……”他那边还有些风声:“才下工,你今天下班咁早啊?” “是啊,天冷嘛,阿姐让我早些回来。” 她这样回应着,李伟乐一时也没有出声,霍迢慢慢坐下,靠着衣柜,细细听着另一端轻轻的呼吸声。 良久,李伟乐突然出声:“阿迢,有件事想同你讲。” “乜事?”霍迢温柔地应着,语气柔情似水,只是眉头清浅地蹙起,一边看向脚侧的异样,一边开口:“要见面说吗——啊啊啊啊!!!” “吗”字的音节被无限延长直至变成了尖锐恐惧的尖叫,霍迢整个人头发都要炸起,五官崩到稀碎:“老鼠!老鼠!!怎么这么大啊啊啊!!!” 李伟乐本被她吓到失色,定了定心神,才从手机那段的尖叫声中听出原因,一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心疼,只能一边安慰,一边加快了脚步:“别怕啊,我马上到。” “快来,你快来救我……”霍迢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她不怕老鼠的,在老家她什么没见过,但她真的没见过这样的老鼠,连语气都透着哀求:“别挂电话!” “好啊,唔使惊,我同陪你啊。” 霍迢心脏跳得像擂鼓,耳朵里听着李伟乐的声音,终于鼓着勇气,颤巍巍地收起两条腿,直接蹲坐在椅子上,又隐约记得刚刚脚被老鼠擦过的感觉,她五官瞬间一阵崩溃,从旁边随手拿了条毛巾用力擦了擦那一片皮肤,直至泛红才慢慢停下。 终于等到敲门声匆匆响起,甚至不等李伟乐出声,她已经小心翼翼地踮脚下地,跳到门口,猛地一把拽开门,整个人都扑了上去:“你终于来了……” 李伟乐接得猝不及防,手忙脚乱地将人抱紧,才得空问:“在边度?” 霍迢吸了吸鼻子,指了一下刚刚她打电话的椅子旁边。 “我去看看。”李伟乐察觉到自己怀中少女身体一瞬间的僵硬和挽留,他轻摸了摸霍迢的肩膀,还是侧身进去了。 霍迢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探头看了半天:“看到了吗?” “冇啊。”李伟乐连带着四周都做了检查,最后用手指撑地站直起身:“哪里都没有老鼠,应该是跑走了。” “……”霍迢一时失语。 “你楼下在流水席?”李伟乐问着,再抬眼,恰好看到霍迢点头,他便笑了出来:“难怪,会引老鼠过来。” 眼看着霍迢脸色越来越白,李伟乐在心中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将那句话问了出来:“不然,今晚先去我家……?” “好啊!” 他话音甚至还没有落,一秒不到的时间,已经得到了霍迢的回答。 李伟乐在地上站了站,最后只能笑得无可奈何。 这还是霍迢第一次登堂入室。 李伟乐也只是普通警员,哪里住得起豪华公寓,只是他自己就是香港本地人,居住条件当然要好那么一丢。 却也有限。 “有些乱。”李伟乐啪地将客厅灯打开,随手将自己丢在沙发上的外套拿起来挂好:“随便坐啊。” 他说的有点乱确实只是客气——这个男人肉眼可见的细致又认真,整个房子都整理的很好,即便有的地方有些凌乱,也是很正常的生活痕迹。 霍迢收回自己的视线,冲他笑笑,然后又叹了口气,她说话软绵绵地,埋怨也便显得可爱:“你们香港的老鼠怎么那么大……像猫一样!” 本来已经甩到脑后的事又被重新想起,李伟乐直接笑出声来:“你老家老鼠没这么大吗?” “没有啊!”霍迢用两只手小小地比划了一下:“我们那边的老鼠只有这么大的话,这边的老鼠……就有……” 她看了看自己的两只手,直接划了一个超大的轮廓:“这么大!” 李伟乐笑得明显,整个肩膀都在颤:“咁夸张——?!” 霍迢用力冲他皱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