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迢……?” 她和甘永好相对坐着,却猛地有长辈的声音传来,她顿了一下,直接坐在椅子中侧过身去,下刻,胖乎乎带着眼镜的钟笑荷已经走到她身边,弯下腰来,欣喜溢于言表。 “真的系你啊?” “荷妈!”霍迢亲密地直接开口,同甘永好一起站起来,看着甘永好将自家阿妈扶着坐下,她才揽了一下自己的半身裙,也坐了下来。 “就系嘛!”甘永好双手搭靠在荷妈身上,笑眯眯地接话:“刚才我都冇认出她来。” “都好久冇见了,阿好说你去了乜……”钟笑荷心善又恋旧,她眼中的想念和开心怎么都压不下去,直接将霍迢的手捂在自己手中,摸了又摸。 甘永好在一旁补充:“法国的蓝带学院啊。” “几多远。”钟笑荷便知道她肯定吃了苦,眉头都微微皱着,眼中藏着母亲特有的心疼,抬手拨了拨霍迢的头发。 霍迢笑着将自己身体更向她倾靠过去:“系啊荷妈,不过我接下来都会在香港工作,可以多来陪你啊。” “那很好啊。”钟笑荷慢吞吞地念:“那时候数阿迢最乖,第一次来,都唔敢进门嘅……” 霍迢穿着规规整整的学校制服,裙摆落在膝盖下,干干净净的少女脸庞,白皙中带着健康的红晕,浓黑的头发抓在脑后,用制服同色系的蝴蝶结系成一个马尾。 钟笑荷只是看了门口一眼,心脏就要被这个女仔软化。 “系阿好同学嘢?”她笑得也很温柔,向门口踯躅的少女招了招手:“进店来啊!” 她这样一说,已经进来的甘永好才侧过头,发觉身边空空,转过身:“阿迢?” 看她慢慢走了进来,甘永好笑了笑,立刻做着介绍:“这个系我阿妈,不过我哋都喊她荷妈。” 钟笑荷也一同笑,和甘永好一样软绵又温柔:“叫我荷妈就得。” “荷妈……”霍迢细细地抿了抿嘴。 “哦,荷妈,这个系我同学,霍迢,阿迢啊!” “好啊好啊。”钟笑荷笑着将霍迢拉了进来:“随便玩那,食鸡仔饼喔?” “是我哋家好月圆的招牌来的!”甘永好笑着将手臂搭在一边:“我去给你拿啊。” 拿了甘永好昨晚落在这边的笔记本,又用纸盒拿了四个鸡仔饼,他又匆匆忙忙拉着霍迢往出走:“荷妈,我哋返家去啊!” “知啦!”钟笑荷大声应了一句,才从操作间斜斜身体,只来得及听到女仔小声的“荷妈拜拜”,都来不及同她道别,阿好这个死仔已经将人拉走了。 “风风火火……”她自己念了一句。 穿过狭窄的楼梯,霍迢看着甘永好掏出钥匙开门,他自己先一步进去,又侧身:“来啊,冇人的。” 霍迢终于舒了一口气,探着脑袋看了一圈,果然,整个房间都安安静静,她才放心进门。 “你好惊啊?”甘永好好笑地问她。 霍迢没好气:“系啊!喂,边个会带早恋对象见阿妈的?” 他们昨天也才确定关系嘛,今天就猝不及防地看到对方妈妈,她到现在心脏还砰砰直跳。 “荷妈?荷妈冇关系的,她唔知,就算知道也不会有乜嘢。”甘永好对自己家人信心十足。 霍迢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最好系咁样……啊不管了,假期作业快俾我啊,我哋下午要检查了!” “去我房间啊……”甘永好大概是脸红了,但他那时被太阳晒得不比碳头白多少,谁都看不清楚。 甘永好的房间条件实在说不上好。 他家条件不好,可家中兄弟姐妹一大堆,谁都不够格能独自拥有一间卧室,霍迢坐在他房间的书桌前奋笔疾书,抽空询问:“两张床,边个系你的?” “这个啊。”甘永好自如地倒在干净整洁的那张上,霍迢无声地松了口气。 只是他躺下又弹起:“对了,鸡仔饼,这个你一定要尝。” “为乜嘢?”霍迢哗哗抄着甘永好写好的答案,他都是个好学生,作业准确率肯定很高,她手中翻页的速度也根本不减。 “招牌嘛!”他说:“也是我现在唯一识做嘅。” 霍迢视线甚至都没有移动:“这几个是你做的乜?” “不系啊……”狗狗的耳朵垂了下去,但立刻又竖了起来,眼睛亮亮地,凑到她身边:“唔过我可以做俾你啊!” 霍迢的笔猛地停下了,少顷,她视线移到了甘永好的脸上:“讲真?” “真!”他笃信地点头:“下周啊,下周假期做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