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11(1 / 2)

咖啡馆的环境与图书馆显然是风格迥异的。

图书馆安静得落针可闻,而咖啡馆里却有着低声交谈的杂音。许静偶尔走神,听见隔壁桌在谈十个亿的生意,楼下的圆桌大概是某门课的小组讨论,正就一个文学问题吵得热火朝天。

对坐的祝招妹提拉米苏吃了一半,嘴角沾了不明显的一点奶油。

许静叹了口气。

祝招妹问她怎么了。

“有一个小女孩轻轻地崩溃了,”许静生无可恋地道,“我刚想起后天有个pre.”

祝招妹点评道:“听上去是有够恐怖的。”

专业使然,他们并不常做pre.

基于学校的教学风格和专业特色,许静有时怀疑她们专业比传说中pre满天飞的英专更像pre专业——

不过是由于基数少,所以被忽略罢了。

纵观整个专业,十个中有七个毕业后从事与专业毫不相关的工作,剩下一个搞艺术,再一个卷生卷死卷学术打怪升级成博导,还有一个成为知识储备丰富的流浪汉。

真是令人唏嘘。

做pre的意义就在于输出学术垃圾,首先摄入学术知识——它们将在脑海中自动过滤掉有效信息,剩下无意义的部分拼凑成学术垃圾作为pre的讲稿,尸块被供奉在PPT上受人景仰。

她要的是指点而不是指指点点。

很难不令人想起她与祝招妹第一次见面的惨案。

把pre做成得高分的样子——首先需要选定合适的时机,在课程群里报选题时手速要快,确保自己不会沦落到只剩诸如“中世纪艺术(建筑、雕塑、绘画)神圣性的探讨”“三星堆的发展历程与神话传说的印证”“马克思学说对黑格尔主奴关系的继承发展”这类难以论述的主题。

学界都没有定论的问题她为什么要做pre?

撞上这种主题想一头撞死难道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哦,还有校园论坛中“给分很好”,实则吹风机给分的老师们。

她这辈子第一次知道满分20全班也能够达到19.25的平均分。

最高20最低18。

许静难以想象19与20分的区别有多大,但无疑这两个分数一个在平均分之上,另一个在平均分之下,这已经成为难以评判的命题。

敢情您对pre的评分标准是随机抽签吗?

或者吹风机式给分法,将所有人的pre记录表叠成一摞,再将吹风机调到最大功率,被吹飞的记录表给平均分以下,留下来的给平均分以上。

这是否有些离谱。

无论如何她是在赶一个ddl的过程中发现自己还有更加迫在眉睫的另一个ddl的。

倒也不是说时间先后顺序有多大,同一天的ddl,其中一个是上午做pre,另一个是下午无缝衔接交纸质。

为什么不让她直接死。

挂科就挂科!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折磨她!

她宣布期中与期末是不合理的,更何况再过不久——也许是下周,学校通知要体测。体测当然也是一个漫长的拉锯过程。

一节课测完所有项目是不可能的,根据以往经验,得到最终体测成绩至少需要一个月。

平均一节课测一个项目。

如果她有罪,请让她退学,而不是凌迟她,谢谢。

总而言之现在再不开始准备pre就来不及了,尽管许静记得自己上一次做pre距离现在甚至还不到一周。

她的ddl为什么这么密集?

她就说她们是pre专业吧!

没有任何人想做pre!没有任何人想跟66页PPT和全英文pre的同学卷。

请说中国人不卷中国人。

电容笔在类纸膜上划出哒哒的声响,似乎配合着对面男生铅笔在草稿纸上的沙沙声。

从此以后成为新的基因中难以抹除的天然恐怖记忆。

她真是一秒钟也不想上这个学了。

退学!去校门口卖手抓饼!你好要买一个手抓饼吗?好的好的要什么酱?榴莲味的是吧好好鸡蛋生菜都要吧?葱香菜辣椒都要吧?嗯嗯好的加火腿肠是吧。是要两块钱的肠还是三块钱的肠呢?给饼翻面。鸡蛋有点糊了没关系。生菜已经被烫死了。卷卷卷,套上油纸装进塑料袋。拿好了小心烫,诶您慢走啊。你好要买一个手抓饼吗?……

好像也不是不行。

四川的同学卖手搓冰粉,湖南的同学卖臭豆腐,东北的同学卖麻辣拌,山东的同学卖杂粮煎饼,马来西亚的同学卖laksa……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要不还是死吧。

许静无力地照搬一句文献摘录,熟练的将句式由主动替换成被动,主语和宾语都替换成同义词,最后再把复合句拆成简单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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