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他劣迹斑斑的前科,故作冷酷地威胁道。
“嗨嗨~”太宰懒懒地应了一声。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
第二天早上,真夜已经不见踪影。
* * *
“太宰君,不要拿我的药剂胡闹啊...”森鸥外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一把夺过太宰把玩的药剂瓶。
“吃这个只会让你胃疼。”他苦笑道。
真不知道救这孩子回来是福是祸,昨天醒了之后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今天又回来闹着说要报答恩情,当他的助手。
不过也确实做的有模有样,药品器械的使用方法他说过一次就能记下来,火拼受伤的病人来了也能面不改色地招待,确实可以称得上是聪明伶俐。
不过,让自己留下他最重要的原因是,昨天救他时自己的异能体——爱丽丝原地消失了,这孩子是究极反异能者,就这一点就足以成为无数异能战争的关键变数。
然而正当他觉得自己真是个鬼才,捡到了宝时,一回头就是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局面。
刚刚三言两语就能诱导出病人全部情况,展现出的锐利仿佛又变成了他的错觉。
“诶——难道当森先生的助手连报酬都没有吗?”
太宰坐在凳子上伸长着腿不断晃动着,一整个往后仰。
真是无趣啊...这样的人生。
“意义,价值,这些都是抽象的东西,是从无数具体事物抽取出来的属性集合,也就是说脱离真实去谈抽象,就会陷入虚无主义,要自己去感受啊。”
真夜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里响起。
可是真夜,为什么到了外面的世界,生活还是那么无趣呢?
真夜、真夜、真夜...
不知不觉,他的脑海里又充斥着这个名字,仿佛深陷于淤泥的心又往上飘了起来。
想起她对自己温柔纵容的样子,想起她拉着自己到处恶作剧的日子,想起自己在她怀里时感受到的柔软温润的肌肤...
真恐怖啊...
想到这他不禁打了个冷颤,总是能洞察自己内心不安的真夜,自己却对她的过往一概不知,准确说是线索总是像隐藏在迷雾中抓不住。
而且来到这里后真夜就对他的关注大不如前,说是为了赚钱,但他知道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最重要的是,她昨天说着要陪他,却一大早就不知所踪。
过去陪着他胡闹的伙伴似乎在慢慢变化,可自己还在可悲的想着她,始终伴随着他的自我厌恶感也到达了顶峰。
“算了,我要自杀冷静一下。”听着外面Mafia火拼的声音,他原地窜起来,一溜烟就跑了。
现在的孩子都那么阴晴不变的吗?
快至中年大叔——森鸥外这么想着,饶有兴趣地看着太宰本来漠然的表情突然由阴转晴,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陷入了死寂,最后又如逃避般溜走。
他没有去阻止太宰,因为他有种预感,这次不会是他的终点。
因为很明显,他还有在乎的人在这世间等着他。
这孩子被悬在崖边垂下的蜘蛛丝微妙的吊着,虽然看上去快要坠入深渊,但他自己也在不自觉的伸出手来抓住求救。
* * *
天色渐渐没入紫色的黄昏,真夜悠闲地走在镭钵街的狭窄街道上,轻车熟路地拐进一个昏暗的小巷里。
镭钵街,自从几年前发生的爆炸事故后,爆炸后形成的荒野便成了无法抛头露面的民众们和非法组织黑手党们聚集的地方。
这里是灰色地带的人们居住的灰色城镇,而真夜这次便是来取之前找的黑中介高价制造的档案,为接下来去上高中做准备。
为了不被一些无关人员发现端倪,特地委托中介从小学到中学的经历都伪造的有模有样。
正当她准备转弯进另一个小道时,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模样的男人突然跳出来,挡在她的面前。
“喂,哪来的大小姐在这街上乱跑?”
一个黄发男人凑上前轻佻的发问,伸出手来想搭住她的肩膀。
——啧,真麻烦,不想动手收拾垃圾啊...
真夜敏捷的轻轻往后一退,躲开男人伸出的手,面无表情的打量着这几个明显不怀好意的人。
正当她打算出手时,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人在快速接近,就改变了主意悄然无声地向左迈出一步。
下一秒,那个黄发男人就直接飞了出去,猛地撞向围墙。
剩下的几个男人也在几秒之内犹如沙袋一般四处飞散,被踢到角落的垃圾桶里。
真夜定睛一看,一个赭色头发,满脸意气风发的少年双手插兜,一只脚正碾压在那个黄发男人的胸上不让他起身,脚底传来了骨头被踩断的声音。
“喂,我说过吧,不要在羊的地盘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