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 聂羽宁瞥了从渊一眼,点菜的声音戛然而止,微笑着合上菜单,“就这些了,我刚刚从云州回上阳城,看到陌生的菜色就想尝试一下,好像一不小心点多了。” “无妨,等会儿吃不完,酒楼可以打包剩菜。”秦谦和道。 他拿起菜单看了看,目光落在右下方汤类名目,回想到聂羽宁的指腹落在倒数第二个,又添了一道菜:“再上一盅乌鸡汤。” 小二记下所点的菜,正要下去,聂羽宁叫住他,道:“帮我们拿一个打包的食盒和三个盘子。” 等到酒楼把菜上齐之后,小二也送来了食盒,护卫和侍女都去外间重新开了席。 聂羽宁夹出一部分荤菜,放到旁边打包的食盒中,笑道:“这样就可以了,依然是干净的。” 秦谦和看到她这么仔细,劝道:“你不用这样的……” 聂羽宁左手撑着下颌,右手握着筷子,轻笑道:“秦相特意请我品尝我最喜欢的淮扬菜,我得顾忌几分秦相的癖好。” 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秦谦和应该是有洁癖,不算严重,但不注意也会不舒服。 秦谦和没想到她连这些细节都看在眼里,惊讶之余,又有些小小的高兴,招呼道:“快吃菜,小心凉了。” 两个人吃完晚餐,秦谦和把要赠送的礼物放到聂羽宁的面前,金红二色的布料和一个漆红首饰盒,他道:“陛下赏赐的东西不只这些,我觉得这匹蜀锦最合适你,就自作主张给你选了它,另外在万宝斋添了一件步摇。” 聂羽宁不用翻看,几乎一眼就看出布料的来历,玩笑道:“刚刚出来的新品鹤舞金沙,听闻皇后和云贵妃相争,陛下可是谁也没给。没想到秦相简在帝心,连鹤舞金沙都能给我抢过来,有心了。” “时机巧合,刚好有蜀锦上供,陛下就让我挑选一样。”秦谦和顿了顿,又道:“我觉得它与你极其相配。” 在他的眼里,聂羽宁本该就是富贵娇花,让人捧在手心里呵护,值得最好的东西。 聂羽宁心里一动,秦谦和之前说赏赐的东西不只这些,刚刚又说陛下让他挑选一样,这匹布料该不会是秦谦和刻意给她选的吧?难不成她时不时逗弄他,还真的让他起了别的心思? 她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之前她那么戏弄他,他都是端方君子的模样,不像是喜欢她的样子。 不对,喜欢是有的,当做小孩子喜欢了。 也不对,她的年岁在前世也没办法当做小孩子看待,如今这个世界就更加不会了。 她没想出个所以然,招呼着林彤和段柳二人,将布料重新装好,和漆盒一起放到马车里。 “今日宁北公府收到芳华宴的请柬,正好做一套新衣裳,可以在满帝都的贵女中炫耀一番,若是艳压八方冠群芳,我可得好好感谢秦叔叔呢。” 秦谦和收到感谢,回道:“你喜欢就好。” 从渊和从明觉得没眼看了,秦相处理政务游刃有余,和姑娘家说话却是干巴巴的,与其他男人并没有两样。 一个人借口下楼结账,一个出门驾马车溜走了。 聂羽宁坐着未动,手指拈着小瓷盘中的零嘴蜜饯,一会儿一颗,惬意极了。 “你喜欢酒楼赠送的蜜饯?”秦谦和看着快要见底的瓷盘,询问着聂羽宁。 他没想到,她竟然喜欢酸酸甜甜的蜜饯! 聂羽宁点头,看着剩下不多的五六颗蜜饯,眼中闪过不舍遗憾,笑道:“以前,我一直在云州、帝都、江州、岭南四个地方来回,其中居住江州的时间更多,所以更喜欢淮扬菜,更喜欢酸酸甜甜的味道。其实,你请我吃饭,不必刻意挑选做菜清淡的酒楼,就是你们楚州的微辣口味,我也是吃得惯的。” 秦谦和捕捉到她恋恋不舍的小眼神,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一本正经道:“我和酒楼老板认识,去帮你打包一份蜜饯。你慢慢吃完,再下来大堂找我们。” 偌大的雅间走得一个人不剩,空荡荡的,聂羽宁还来不及感叹,酒楼的小二领着人上来收拾残羹冷炙。 她吃完最后一颗蜜饯,擦干净手指,才慢悠悠地出门。 雅间不远处就是楼梯口,聂羽宁往楼梯口走去,恰好对面有一群公子郎君也往这边走,摇摇晃晃的,边走边高声喧闹,看样子也是要下楼梯的。 她不想和一群醉鬼同时下楼,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干脆等在回廊边,让他们先行一步。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怒喝,高声嚷嚷道:“什么宁北公府?什么云州聂家?什么满门忠烈?” “我看是满门短命鬼,满门丧门星,克父克夫又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