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俊疼得蜷缩在地上,团成一团,屈膝抱着双腿,脸色铁青扭曲,冷汗直冒,嘴里嚎叫不停。 旁边的地面上散着几枚铜钱,或滚动,或跳动。 见到这一幕,七八个青年郎君当即去拉扯常俊,将人扶起来,然而常俊疼得失去理智,乱挥手臂,阻碍他们的接近。 尝试了好几次,他们始终没有办法将人拉起来。 领头的几个人对视了一眼,想到常俊的身份,不好交差。看到地面上的铜钱,有人立刻扭头质问道:“这位姑娘,我朋友哪里得罪你了?竟然出手如此狠辣!” “白长了一张嘴,可惜不会说好话,还不如当个哑巴。” 聂羽宁站在回廊上,手心里掂量着几枚铜钱,相同的成色,显然与击伤常俊的铜钱是同一批制钱。此事是她出的手,不言而喻。 另一个人拱手道:“常三郎言语有失,姑娘是为宁北公府聂家打抱不平,我等代替常三郎道歉,但是你打伤人这事,可得另算。” 言下之意,不准备善了,想要留下聂羽宁。 聂羽宁轻笑道:“你们说得轻飘飘的,常俊说错话,一句道歉就想这么简单了事?谁教你们这么处理问题的?若是道歉有用,我先揍你们一顿,再向你们说一句‘抱歉’如何?” 几个郎君一看聂羽宁的做派,也不是善茬,干脆互相使了个眼色,一起出手迎了上去。 混乱的打斗引起周围宾客的注意,他们纷纷躲得远远的,站在安全的地方看热闹。 一左一右两个□□脚出击,顾忌着对面是个女子,出手不算重,甚至有些轻视的意思。聂羽宁一脚一个,踹下了二楼,两个人飞跃砸在一楼的大堂里,座椅碎了一片,仰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其他的人一看这架势,对方实力不可小觑,谨慎几分。聂羽宁才不管他们怎么想的,当即抓过最近的人的胳膊,将人拖了过去就是一个过肩摔,痛得爬不起来。她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抓人锁喉,当肉盾抵挡剩下几个人的攻击。 最后车轮战下来,只剩下两个人站着与她对峙,一看情况不妙,他们再也装不下君子,不得不拔出各自腰间的佩剑,准备一搏。 聂羽宁根本不给他们出剑的机会,脚步轻巧飘忽,一个箭步跃到两个人面前,推回他们将要出鞘的剑。反手握着黑金扇划过两个人的脸颊,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再一脚踹开两个人。 低头看着扑了一地的人,她道:“以后不许议论宁北公府的事,不许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不管你们的主子是谁,我聂羽宁说到做到。” “你是宁北公府的聂羽宁聂三姑娘?”领头的人捂着脸颊,鲜血从指缝里沁出来,流淌得满地都是血滴,他现在满心惶恐,连伤口的疼痛都忽视了。 聂羽宁道:“我骗你不成?我真心建议你们:下次做坏事前,打听打听正主在不在现场。” 几个人着实没有想到这种情况,他们撺掇常俊搞事情,故意抹黑辱骂宁北公府的人,但是唯独没想到聂家的人在现场,还听了个正着。 领头的人挽救道:“聂三姑娘息怒,实在是常三郎醉酒胡言,他不喜欢这门亲事,朝我们唠叨几句。我们也没办法!我们是无辜的啊!” 聂羽宁一收折扇,握着扇骨,轻扬眉梢,笑得温柔古怪,“我可不管这么多,常俊视你们为好友,他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惹恼了我,你们这些人也别想推得一干二净。我揍得了常俊,也会跟着揍你们!” 众人满脸苦瓜相,若是他们不和常俊交好,不鼓动他说错话,怎么和宫中交代? 他们着实没有想到聂羽宁是这么个性子,说她不讲道理,她偏偏拿捏住了他们的软肋。 却说秦谦和听到打斗的响动,他第一时间想到聂羽宁还在楼上,连忙朝着楼梯口奔过去,担心聂羽宁的安危。然而,等他赶过来,战斗已经结束,扑了一地的青年汉子,唯一站着的是粉衣姑娘。 三两步踏上楼梯,秦谦和问道:“怎么回事?” 扑在地上的青年们是认识秦谦和的,他们听到秦谦和的声音,如闻天籁,连忙召唤道:“秦相救命啊,常三郎被人打了,就是眼前的粉衣女子。” 聂羽宁倚在木头围栏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楼梯上的秦谦和,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容,挑眉问道:“的确是我打了常三郎,秦叔叔要给您的‘独子’报仇吗?” 秦谦和缓步上楼,正要回应她,让她莫要调皮。 却见聂羽宁背后的异象,常俊不知道何时拿着匕首,朝着聂羽宁脊背刺去,吓得秦谦和紧急叫道:“快躲开……” 早在秦谦和提醒前,聂羽宁就察觉到背后的危险,像是脑后长了眼睛似的,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