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有人……来……来下聘了。” 聂羽宁正在吩咐段枫,安排人盯住北边,时刻注意北渊使团的动静,却被慌慌张张的小丫鬟打断。 她不悦地转身,“谁来下聘?又是给谁下聘?” 如今北渊使团到来在即,还以为谁在节骨眼上动手,着实不长眼。 小丫鬟吓了一跳,张口结舌:“是秦相……来给您下聘。” 秦相和三姑娘曾是那样的关系,最近秦相频繁出入宁北公府,众人私下以为他心有愧疚,给三姑娘介绍青年才俊,到头来却是他自己。 怎么感觉怪怪的? 三姑娘会不会一怒之下将人扔出去? 然而,小丫鬟没有看到聂羽宁的暴怒,倒是看到她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好转,还有淡淡的笑意。 当真神奇! 聂羽宁挥手让小丫鬟退下,又叮嘱了段枫等人几句话,方才转身往前院走去。 由于宁北公府没有男嗣,周太夫人和两个儿媳妇接待的秦谦和,看到官媒和十里红妆,就知道是提亲的。 起初他们以为秦谦和给旁人晚辈做媒,对他还颇为恭敬有礼,但是当秦谦和表明态度,顿时惊掉下巴。 周太夫人神色不明,似欢喜,像郁闷,还有些怀疑听错了,脸色颇为复杂。 林如瑜的心思简单些,“秦相,我们家阿宁曾经和常三郎订过亲,你们差点成为一家人。若是你再求娶阿宁,世人如何看待?” “夫人放心,这个问题我考虑过,前段时间我向大家澄清过,常俊并非我的亲子,我和羽儿的关系少了一层,非议减少几分。而且,以后世人只会说我秦谦和贪慕美色,非要强娶羽儿。” 周太夫人一惊,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阿宁能被秦相看中,是她的福气,受些委屈也是应该的。” “婆母,我们家阿宁聪明漂亮又心善,值得最好的男儿。” 林如瑜不赞同周太夫人的说辞,太过轻贱自家孩子。 聂二夫人从中打圆场,“此事还得看阿宁的意思,得她点头才行。” “婶娘,什么事需要我点头?” 聂羽宁走进来,恰好听到几个人的讨论,笑盈盈地问了出来。 官媒连忙站了起来,上下打量聂羽宁,夸她标致颜色好,又夸秦谦和一表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是……”聂羽宁停顿了一下,众人的心提了起来,她悠悠道:“我还想再考虑考虑。” 谁叫他出其不意,不给她商量就上门提亲? 官媒偷偷瞄了一眼秦谦和的脸色,怕他生气变脸,却见他眼含笑意,满脸无奈。 顿时心里有了底,继续热心肠地游说,“聂姑娘,秦相亲自请了普安寺的方丈大师下山,就等着给两位卜卦问凶吉。可见秦相对姑娘的看重,以及喜爱。” 聂羽宁说归说,却也顾忌秦谦和的面子,没有多加刁难,点头应允婚事。 结果某人得寸进尺,直接六礼走完了前五礼,恨不得马上迎亲。幸亏近一个月没有吉日,宁北公府的长辈也不同意如此仓促的婚事。 不久,秦相与宁北公府的姑娘结亲的消息,插着翅膀,传遍街头巷尾。 众人饭前茶后谈及此事,觉得不可思议。尤其是秦相曾是常俊的养父,聂羽宁曾是常俊的未婚妻,两个人隔着辈分,差距甚远,却走在了一起。 难道这就是当不了你媳妇就当你娘? 众人玩笑调侃,却也没有什么恶意猜测。 毕竟一国宰辅亲自登门求亲,闹出的动静太大,不仅仅在民间流传,也引起了帝都贵族圈的震动。 最终此事传到元晖帝的耳朵里。 元晖帝气得吹胡子瞪眼,失手砸碎了一对麒麟摆件,犹觉得不解恨。他朝着贴身内侍招手,“你去给礼部官员说,北渊使团到来在即,让秦相亲自接待北渊六王子郑翟。” 内侍低头应诺,恭敬地退出门外。 屋内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碎裂声,还夹杂着元晖帝的低声咒骂,“北渊皇族与云州聂家是生死仇敌,朕等着你们相见的时刻。” 秦谦和收到元晖帝的旨意时,一脸平静,丝毫没有惊讶错愕之色,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倒是从渊和从明不解,“秦相,陛下怎么会让您接待北渊使团?往年不都是鸿胪寺的官员接待的吗?” “而且只让您单独接待北渊使团,其他三国的使团还是鸿胪寺官员接待,这到底是为什么?” 秦谦和温和笑了笑,“这大概是我给你们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