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没有把人留住?” 说话的人来得晚,事情都尘埃落定了,他才晃悠悠地踏着夜色走来,三两步跳下屋顶。 黑金扇斜插回腰间,聂羽宁没好气反驳:“你在质疑我?” 段枫走出夜色,痞笑道:“属下哪里敢?姑娘不责怪我等护主不力的罪责,我等已经感激不尽,更加不敢推卸责任。” 若不是北渊的刺客从后院窜出来,而段枫等人宿在前院,没有发现端倪,聂羽宁必定要责罚一番。 聂羽宁道:“是北渊的人,我怀疑是白天让道的事,他们六王子郑翟记恨阿谦,才有这么一出刺杀的事。” “来而不往非礼也!”段枫捏着下巴,笑得意味深长,“秦相想要怎么回击?” 秦谦和顾忌着两国邦交,略微沉吟,道:“不可伤及北渊使团众人的性命。” 他偏头看向聂羽宁,聂羽宁眨了眨眼,无辜地摊手,转头对着段枫说道:“这是你们最拿手的活计!让他们感受我们大楚的热情招待,懂吗?” “保证完成任务。” 段枫抱臂笑了笑,转身飞跃到屋脊之上,消失在夜色里,宛如一阵风。 听到这里,秦谦和微微皱眉,若有所思,转瞬眼神清明,问着聂羽宁,“你故意放走北渊的刺客?” “不然,阿谦以为我真的拦不住他们?”聂羽宁伸了个懒腰,傲娇地抬了抬下巴,“若是我们抓住刺客,闹到陛下帝面前,他能为你兵临北渊城下,还是能够责罚郑翟?” “不会,陛下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秦谦和接着她的话,说出自己的猜测。 他对元晖帝太了解了,如此节骨眼上,元晖帝一门心思联姻,不可能让任何人破坏他的计划。 尤其,他还和聂羽宁订下亲事,与云州有了牵扯。 元晖帝不信任他了。 “如此,我们把刺杀过了明路,反而不妥。”聂羽宁笑了笑,“若是北渊使团在大楚境内出了问题,人家第一个怀疑咱们。现在么,北渊使团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心知肚明,却不敢说出来。” 从渊和从明退后一步,心道:夫人可真敢! 等到众人散去,秦谦和缓步步入内室,走到外间的榻上,拨了拨桌上的灯芯,拿出一卷书翻阅。 聂羽宁跟着进来,微微惊讶地挑眉,轻步走到秦谦和的身后,伏在他的背上,撒娇道:“秦叔叔,生气了?” “秦叔叔?我有这么老?” 秦谦和眉眼沉沉,肉眼可见的不高兴,以前听起来没啥问题的称呼,现在他只觉得刺耳。 “你和我置什么气?人家常雅馨叫你老秦,也没见你翻脸?”聂羽宁提醒他别太双标。 秦谦和越发生气,“我知道你是嫌我老了,不愿意我碰你。” 聂羽宁察觉到不对劲,连忙哄道:“不老,不老,阿谦哪里老了?分明正值盛年,风华正茂。” “刺客打扰了咱们的好事,你倒是挺高兴的!” 这时,聂羽宁才知道秦谦和闹别扭的原因,回想起来,除了第一夜,后面都是秦谦和主动找她,想方设法拐她同床共枕。 他能不多想? 聂羽宁妖妖娆娆地坐在他的怀里,猛地抱着他的脖子,嘴唇凑到他的耳畔,暧昧地调笑道:“秦相,书拿反了!” 秦谦和惊得低头一看,书卷端端正正的,根本没有拿反。 耳畔传来聂羽宁低声闷笑,他顿时反应过来被骗了,生气地瞪了她一眼。 “聂羽宁!” “哎,我在呢!” 聂羽宁抽走秦谦和手里的书卷,拂了拂他的眉心,亲了亲他的嘴唇,“你这么漂亮的娘子在眼前,还有心思看书,是不是得到了就不珍惜?” “胡说!” 秦谦和眉眼一松,抱着聂羽宁往里间闺房走去,脚步轻快。“今夜我好好珍惜你!” 最近的帝都热闹非凡,北渊使团先一步抵达上阳,东燕、西凉和南越的使者团也陆陆续续地入京。 等到四国使团汇聚帝都上阳,元晖帝命人准备宴席,替各国使团接风洗尘。同时,他向帝都各个世家豪门下旨,入宫赴宴,陪同各国使者。 不管是秦谦和,还是聂羽宁,都在邀请的名单上面,毋庸置疑。 宴会当天,众人喜气洋洋,唯独一人例外。 北渊使团气氛低迷,作为正使的六王子郑翟,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耷拉着眼皮,哈欠连天,一脸疲惫不堪地坐在马上。 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他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