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云贵妃的生辰,宁北公府上下皆穿戴整齐,准备入宫赴宴。 早先宫中就发下旨意,元晖帝准备给云贵妃大办生辰宴,命令三品以上官员以及七大世家之人携带家眷,入宫给云贵妃庆贺生辰。 聂青岚挨着聂羽宁坐着,她拈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谁不知道云贵妃和咱们家的关系,陛下这么做是想让云贵妃高兴还是生气?” 云贵妃聂成竹是他们家除族的姑娘,当初双方闹得厉害,宁北公府将她的罪死了,两方拒绝往来。而今贵妃生辰,陛下下旨,让他们全家出动,入宫给贵妃庆贺生辰。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 聂凌霜想了想,道:“我看贵妃娘娘对咱们家态度不算差,不是还安排宁王过府给爹爹和伯伯们吊唁吗?” “也对,上次除夕之夜,也没见到贵妃娘娘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上一辈的恩怨,家中长辈很少讲,似乎云贵妃在宁北公府是个禁忌。也就是家中男人故去,太夫人在另外一辆马车上,林如瑜和聂二夫人才没有阻拦她们讨论。 聂羽宁双唇紧抿,微微笑了笑,偏头看到聂二夫人暗瞪聂青岚的眼神,怪她不该提及这个话题。 倒是另一个长辈安安静静的,聂羽宁转头看向林如瑜,神思恍惚,心不在焉的,她轻声唤道:“娘,你有什么心事吗?还是家里有什么事放心不下?” 林如瑜恍然回神,对上众人关切的目光,她摇摇头,“没有,没有……” 其他人以为林如瑜无聊发呆,也就没有多想,唯有聂羽宁时不时偏头,探究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有些好奇。 抵达皇宫后,聂青岚和聂凌霜先跳下车,然后两个姑娘在外面扶聂二夫人。等到马车内只剩下聂羽宁和林如瑜,聂羽宁提着裙摆,准备下车,却被林如瑜叫住了。 “阿宁,娘心里好慌,而且右眼一直在跳……你说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林如瑜牵住她的袖子,六神无主的神情,看起来很不好受。 脑海里捋了捋各种关系,聂羽宁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意外,突然她想起如意戏班,问道:“方叔叔还在京城吗?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他?” 若是方怀瑾出了事,林如瑜不敢想象下去,脸色微白。 又回想起最近方怀瑾心情很高兴,有一笔大钱进账,她又冷静下来,“他应该很好,说最近接了宫中的活,要给宫里的贵人唱戏。唱得好能得到赏赐,还能唱出名气来!” “给宫里的贵人唱戏?云贵妃生辰宴?” 几乎一瞬间,聂羽宁就将两者联系起来,明白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什么,心里有了底。难怪她在西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元晖帝毫无反击手段,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着实令她没有想到。 林如瑜紧张起来了,“你是说怀瑾他们戏班也在宫里?给云贵妃贺生辰?” “嗯,娘你得有心理准备。” 聂羽宁折返回去,在马车的暗格里,拿出一枚印鉴,藏在了袖袋里,若无其事地跳下马车。又扶着林如瑜下车,一行人浩浩汤汤朝着内宫走去,沿途遇到一些老熟人。 如聂羽宁预测的一般,云贵妃招待她们看戏的时候,台上表演的人正是方怀瑾的徒弟,如意戏班的台柱子楚玉春。 因为早先在马车上聂羽宁的提醒,林如瑜见到熟人,也没有露出惊异的表情,全程神色淡淡的,似乎不认识他们。倒是旁边好几位夫人或者姑娘,经常上戏班子听戏,看到楚玉春登台,小声惊呼,羞怯捂唇。 台上的楚玉春甩着水袖,咿咿呀呀地唱着,偶尔瞥一眼下方的宾客,也是冷清淡漠。 云贵妃端坐在最中间,看似认真地听戏,却在众人放松警惕时,陡然问出一句:“听闻宁北公夫人以前是戏班子出身,不知道这里可有你的故人?” 林如瑜嫁给聂成赟以前,跟着其母住在简陋的院子里,其母是一名戏子,经常带着年幼的林如瑜在戏班子唱戏。 云贵妃说她戏班子出身也没有说错。 但是在满堂贵妇人相聚的宴会上,云贵妃突然翻出林如瑜的身世,其他人看来是云贵妃嫉恨母族的抛弃,故意让落魄的宁北公府丢脸。 “贵妃娘娘说笑了,妾身入府二十五载,久居内宅,就算再见故人,也是物是人非。”林如瑜勉强笑着回应。 当年林如瑜嫁入宁北公府时,云贵妃待字闺中,还是尚未及笄的幼女。她对林如瑜的来历很清楚,若是留心些,还知道她的母亲在如意戏班唱过戏。林如瑜不知道她是否记得此事,回答得也模拟两可。 云贵妃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她当然记得林如瑜的来历,还知道当年她兄长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