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歌给我洗完,我舒服地甩脑袋,甩了卿云歌一身水。
卿云歌笑着抹脸,随即便开始宽衣解带……
他开始宽衣解带……
宽衣解带……
宽衣解带!
我惊得一双猫眼瞪得大大的,然后看见了那在光照下莹莹生辉的宽肩窄腰……
卿云歌他也要沐浴,他怎么不早说啊……
我顿时撒开脚丫子落荒而逃……逃走时似乎掀翻了三盘澡豆,两盏烛台,一个竹凳……
我跑到花园里时,依旧惊魂未定。
院当中那棵巨大无比的桃花树,瞧着有些年份了,繁茂的花枝宛若浓云低坠。此时正是暮春,那桃花瓣纷纷扬扬,落了满地。
我踩着零落的桃花瓣在地上转圈玩,试图稳定军心。
玩久了,有些困了。
正要在那花瓣床上舒服地困觉时,我忽然感觉头顶被一片阴影笼罩……
昏迷之前我只想到,哪个不要命的居然敢绑架你虞落姑奶奶!
等我回到妖界要你好看!
***
我醒来时,感觉是被装在一个麻袋里,一个身形瘦弱的人背着我,那身上的骨头都硌着我肚皮了……
我虽然苏醒,却觉得身体软软的,使不上劲——显然,那用麻袋把我偷走的人是知晓我是灵猫,特意对我使了麻药的。
这是一场蓄意为之的绑架,能从京都中如此繁华富贵的卿府,从当今天子的外甥手中将我偷走,这绑架我的人显然来头不小。
就是不知道为何要对我这么一只小小的猫儿下手。
我身上有什么他们可以图的?
似乎在上台阶,又似乎能听到一点人声喧嚣,有人在扫落叶,有人在念念叨叨。
过会儿闻到一股沁人的清香,有香烛纸钱的味道。通过布袋的那微弱的光芒变得昏暗,我闻到一股特别的香气,像是草药的香气,却比新鲜的草药香气更加凝练。
我被放下了,放下的地方格外温暖,似乎附近有火源。
“带来了吗?”
“就在这袋子里。”
“确定没搞错吧?”
“卿府就这一只猫,还是灵猫,不会弄错的……敢问……那位要这只猫做什么?”
“这是你该问的吗?办好差事就行,那位一定重重有赏。你知道的,以那位的身份,要什么赏赐没有……你啊,知足吧。”
“什么时候放进去?”
“再等会儿,时机还未成熟。”
耳边絮语不断,是两个压得很低的男声,其中一道声音嘶哑异常,似乎嗓子是坏的。
我感觉到那火源的温度越来越高,我靠得很近,很快连我雪白的皮毛都开始变焦发黄。就在这时,我突然见到天光。
一双手打开了袋子,那是一双枯老焦黄的手。
然后我看到了我这辈子都难忘的一张丑陋的脸。
那张脸明显是被烫伤过,丑陋的红色伤疤几乎爬满了整张脸,看不出原本的容貌。
满头花白,样貌丑陋的男子将我从麻袋中抖落出来,在我愤恨的眼神中拎起我的脖子,将我举到眼前端详。
我厌恶的眼神和那双浑浊明黄的双眼对视上,那掐着嗓子的嘶哑声音响起,“好猫,瞧这眼神,像是要吃了我。”
随即那人呵呵怪笑起来,手一甩,将我甩进了屋正中烈火炙烤的巨大丹炉内。
我感觉浑身骨头都要被摔碎了,随即感觉到炙热袭来,那炎热的感觉席卷全身,很快便是高温炙烤下干热,痛苦,脑袋发昏。
便是灵力护体,全身的皮毛也疯狂卷起,变得焦黄。
我头晕难耐,只觉得热到要灵魂出窍般。
这时我才明白,自己应当是被拐进了哪个道观,被放进丹炉里炼制什么奇奇怪怪的丹药了。
以生活的灵物入药,这怕不是什么邪门的法子,我此前从未听闻。便是服用之后,服用之人灵力大涨,应当也会因为这丹药自身携带的弑杀的业障而走火入魔。
而在凡间,竟然还有这样颇有道行的邪门歪道,不知道是否会给人间带来灾祸。
但眼下,思考苍生大义倒是其次,我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得住吧!
烈焰焚身,这滋味换谁都不好受。我一身微薄灵力全在抵御不被高温瞬间融化,但是我那小脑瓜已经被炙烤得昏昏沉沉,甚至开始走马灯了。
我的眼前一会儿出现父君拿着戒尺追着我读书的画面,一会儿又出现侍女碧玉给我剥葡萄,追着满院跑的我喂的场景,一会儿又是早年和同伴一起在大荒学府进学的回忆……
回忆很混乱,出现了很多人,甚至我回想起了天界那个讨厌的白眼狼朝歌,他一脸坏笑着霸占了我的床,将我气个半死……我想起了总是笑得温润的月引,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