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歌服下解药之后伤势大好,不过他不知道是我找回的解药。
那夜我把解药放到了卿云歌的桌前,然而卿云歌醒来时苏清龄已陪同在侧。
他以为是苏清龄找到的解药。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每次我都功劳都被那小妮子抢了。
似乎因为救伤的恩情,卿云歌今日对再次前来探视的苏清龄越发和颜悦色。
我在屋中转来转去,转来转去,听着苏清龄黄鹂一样围着卿云歌叽叽喳喳,我好不心烦。
于是,我便悄悄回了屋睡觉。
也许因为卿府太大太空了,连我这一只猫都有偌大一个房间。
屋中安神香袅袅,我睡得很沉,待我醒来时,已是日暮时分。
我撑着脸瞧了会儿门缝里透出烂漫天色,晕晕沉沉的脑袋忽然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几时睡出了人身?
我抹了下嘴角的哈喇子,一个翻身又化作了一只白猫。
我出门去寻卿云歌,然而找遍了卿府,卿云歌也不在,却在湖畔看到了捏着一包鱼食喂湖中锦鲤的苏清龄。
我看到苏清龄,眼皮也不掀地直接走过,然而苏清龄却忽然唤住了我。
“你是在找卿云歌吧?”
苏清龄笑得很欢,“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他去宫里了。”
“那你又知他为何去宫里了吗?又为何现在也不曾回来?”
我忽然顿住脚步。
苏清龄此时已走到我身前,她轻轻蹲下,对我笑成了一朵花,“因为。”
“云歌哥哥终于答应下赐婚了。”
“我和云歌哥哥要成亲了。”
***
入夜时分,凉风渐起时,卿云歌回来了。
他一回来就到处找我,然后试图提溜我去洗澡。
“苗苗,你是不是又到处乱跑了?弄得自己这么脏。”
是,我是乱跑了,我乱跑不是为了你吗?
我连夜奔走,找到西月的暗桩,打听北凉炎和太子的事情,又直奔东宫,忙活了一夜,回来不仅功劳被人抢了,连长期饭票也被人抢了。
我很气。
哄不好了。
我一直躲着卿云歌的手,在他手下挣扎。
卿云歌见我今天如此不乖,眼里流露出一丝惑色。
卿云歌不小心使了大劲儿捉住我爪子,我吃痛地挥爪,唰地一声,在卿云歌手背上留下三道长长的血路。
我气到头发昏,明明心里像被当头一击一样震住了,但还是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是夜,我在院中那棵桃花树上躲清净。
夜风很凉,但我不觉得冷。
我望着天上那一轮残月发呆了很久,最后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我跳下树枝,却忽然在那树下闻到一股极淡的草药香气。
我心中一时大震。
卿云歌莫不是在树下陪了我一夜?
可如今他又去哪儿了呢?
我飞奔出门,去了公主府,没人。
去了皇宫,没人。
去了西郊大营……好样的,整个大营空空如也!
卿云歌他出征去了!他不曾和我说!
这一出征又不知何时能见……或许,再也没机会了。
我惶恐地在山道奔走,追寻着爪上红铃的微弱提示而去。
然后忽然又被一个麻袋套了头……
靠!
***
我醒来时,闻到空气中那熟悉的丹香,再一打量这四周,知晓我又到了那该死的道观。
只是如今我不是被放在炼丹炉内,而是被绑在院中的大树下,如今我不是那猫形,而是被强行固定在了人形。
我看着自己被绑得死紧死紧,到处生疼的身体,试图换回猫形,却失败了。
院中忽然走进来一人。
我看着那熟悉的脸上满是伤疤的曹内监,只后悔当初没有一刀了结他。
曹内监看着我,忽然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搭配着他那丑陋的脸,别提多可怕了。
我心里忍不住直犯恶心。
“又见面了,”曹内监掐着嗓子的沙哑声音响起,“西月落殿下。”
对于他知道我真实身份这一点,我已无甚惊讶之处了。
这凡间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儿。还是我们妖界的人朴实。
我忽然又遥想起了妖界大荒。
“快要死了,还在分神?”曹内监嘲笑了一声,随即中袖中抽出一柄寒光湛湛的匕首,向我走来。
“你可知你为何而死?”曹内监怪笑着向我靠近,“你可知你被变成灵猫的另一个目的?”
看着曹内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