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朝歌的时候,朝歌已经被冻得丧失知觉了,然而虞落却窥得他微弱的呼吸。
老张头用一张鹿皮将他裹住,擦拭冰雪软化身体,随后背回了家中。
一番急救,朝歌的体温终于恢复正常。
红袖频频打量虞落,不由出声,“姑娘,歇会儿吧……”
虞落眨巴了下通红的眼,疲惫道,“你先休息,我等着他醒……”
直到第二日午时,朝歌方才清醒……
醒来时身体不再彻骨寒凉,身下是温软的被褥,伤口也不再流血……那满身的疼痛无非是在提醒他,他还活着……
还能活着看到她……
朝歌不错眼地看着身边趴倒在床沿的少女。
少女乌发蓬松,发间的雪早已化作雪水,此刻只略微带潮,雪白的脸颊却被冻伤得发红。
虞落的眼睫很长很密,此刻紧紧阖着,微皱起的秀气的眉教人猜想她这是又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朝歌……”
虞落梦中呓语,朝歌有些没听清。
他努力支起身子,向她靠近,终于听清她嘴里唤的是——
“朝歌。”
虞落醒转时只感觉头顶一片阴影,一股熟悉的淡淡的草药香扑了满鼻。
她猛地抬头,却差点撞到朝歌的下颌。
“你醒……”
嘴唇却忽而被堵住……抵死缠绵……
待到两人分开,微微喘息,虞落猛烈跳动的心脏方才落回到胸腔,一丝绯红却悄然爬上耳沿……
“你这是做什么……你还伤着呢……”
朝歌闻言却仿佛被唤起伤痛,他闷哼一声,眉头皱起,苍白的脸颊上冷汗一下子直冒。
“都说了伤着呢!你瞧瞧你!”虞落大怒。
朝歌却低头闷笑……
虞落出门去打水,却听得大伯同之前来为朝歌看诊的郎中交谈,虞落上前,大伯和郎中对视一眼。
“姑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不妨直说。”
“我观您这位夫君,怕不是长久之相……”
“此话怎讲?”
郎中细细说来,虞落一颗心却被紧紧揪起。
“您这位夫君身上的伤有毒,此毒难解……在下从医四十年来,也算行遍大江南北,竟也不知从何解起……为今之计,怕是只有那一个法子了……”
“何法?”
“藏雪山巅,玉雪莲子。”
“如今大抵只有这一个法子了……只是那玉雪莲子难寻,藏雪山如今的情况,怕也是危险重重……”
虞落进得屋中,给朝歌倒了杯温热的茶水,递茶过去时,她不经意探上朝歌的脉搏。
“可探出什么了?”朝歌冷不丁发问。
“你知道啊……”虞落喃喃,一颗心却沉入渊底。
“我自是知道……无解之毒……”朝歌略略一笑,“只怕是……时日无多了……”
那般笑容让虞落觉得刺眼,她眼一红,手指抵上朝歌的唇,“不许胡说……一定有办法的……”
等朝歌再次醒转,却发现大伯和红袖火急火燎时,他才方知,虞落上了藏雪山。
***
“你们是谁派来的?”
虞落紧紧抱着怀里的好不容易找到的玉雪莲子,睁着一双乌黑清亮的眸子质问面前五个刺客。
刺客并没有开口,只是拔剑出鞘,耀眼天光下,剑刃如覆雪,寒光湛湛……
只是虞落在被一手刀打晕前在想,这些丞相派来的人为何不杀她……
虞落醒来,是熟悉的小屋,窗外大伯和大娘正在来回忙活。
帘子一掀,在亮得晃眼的天光下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朝歌……”虞落虚弱出声。
朝歌笑笑,没有责备她为什么独自一人上了雪山,没有同她说起那几个黑衣刺客的下落,而是走过来,将微凉的手贴在她额头,“烧退了……那就好……”
虞落一把抓住朝歌的手,“你不怪我么?”
“怪你什么?”朝歌叹气,“你现在好好的,我就已经求之不得了……”
虞落抓着朝歌的手上看下看,“你好了?这么快就好了?怎么好的?”
“好了。是你给我找的玉雪莲子治好了我的伤。”
朝歌随即又长叹一口气,幽幽地说道,“阿落,已经过去十天了。”
十天……她居然躺了十天……
她这是受了什么伤?
可她现在除了感觉到自己身体比较虚弱外,并无其他异常的感觉。不知道那些刺客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一连几天,虞落在床上养病,边喝药边坐着看朝歌替大伯大娘忙活。
虞落养病,红袖